這時候,蕭勝天卻回頭。
他的目光卻落在那照片上。
「給我一張吧。」
「嗯?」
蕭勝天低聲說:「放在錢包裡,想了可以看看。」
顧清溪垂眼,抿唇笑了,他的聲線醇厚溫暖,讓她紛亂的思緒沉靜下來的,當下道:「好。」
於是便取出來一張,遞給他。
這麼遞給他的時候,一個關於上輩子的小事便躍入腦中,上輩子她的一份照片本來有四張,不知怎麼少了一張,只剩下三張了,丟掉的那張後來找了很久都沒找到。
顧清溪想著這個,便把剩下的三張照片放入了那紙封中,這麼封著的時候,她便想起,上輩子的她同樣是把剩下的三張照片放進了紙封中。
一種命運的玄妙感讓她怔了下,不過很快就不去想了。
蕭勝天端詳了一番那照片,又看了看她本人。
顧清溪抿唇笑:「看什麼看?」
蕭勝天:「我看看本人和照片哪個好看。」
他當然是故意皮一下,她也就笑睨了他一眼。
蕭勝天將照片小心地放在皮夾子裡,之後才說:「明天我陪你去縣裡,先過去工地上看看吧?」
顧清溪:「好。」
她這個樣子,看上去乖巧柔順,他卻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剛才自己進來的時候,她那樣子明顯不對,並不像是病了,那個樣子神情迷惘,倒像是想起了什麼惆悵到化不開的往事。
這讓蕭勝天莫名想起了陳昭。
陳昭家裡出了事,陳寶堂一家子倒臺了,但陳昭還好,並沒有被牽連,依然在文化局上班,只不過人人知道他家裡出事了,同事大多躲著他,日子自然過得有些艱難,之後他好像乾脆辭職了,聽說拼著命要跟著堂哥去南方做生意,再之後怎麼樣,蕭勝天就不知道了。
這樣倒是也好,走得遠遠的,最好一輩子別回來。
其實比起陳昭,蕭勝天按說應該更忌憚譚樹禮,但不知為何,他卻下意識對陳昭心生防備。
顧清溪看他也不說話,就那麼望著自己看,倒是有些不自在,只覺得那雙眼好像能看穿自己的心思一樣,便別過臉去:「看什麼?」
蕭勝天抬手,直接握住了她的:「就是看著你好看行了吧。」
顧清溪聽著想笑,這人有時候也慣會甜言蜜語,不過還是掙脫了他的手:「你收著點吧,這是在我家裡,別胡鬧。」
指下滑嫩的觸感格外惹人,蕭勝天俯首定定地望著她:「說不定過些時候,這也是我家了呢。」
顧清溪惱他總是說這些,睨他:「你——」
蕭勝天忙正色道:「嬸對我好,把我當親兒子。」
顧清溪知道他是故意的:「不管那些,反正這是在家裡,萬一有個什麼,風言風語的,你得收著點。」
蕭勝天顯然有些不情願,不過到底是道:「嗯,知道,那我先出去了。」
顧清溪:「好。」
說是出去,卻是有些不捨得,捏著她的手指半響,才推門出去。
蕭勝天出去後,顧清溪又收拾了一會東西,便有些虛軟地躺在床上。
她自然想起來剛才發生的事,便不由回憶起過去的種種來,一直以來,她對上輩子的記憶都非常深刻,會覺得,自己是上輩子的那個人,自己重生了,重生回到了十七歲。
但是現在她隱約中感覺,或許並不是的。
其實生活中的一些小事,她早就該覺得不對了,比如上輩子的一些事,記憶方面的,她有,但涉及到一些技能的,她竟然不會,最簡單的例子就是做飯了。
她知道那些應該怎麼做,但卻生疏笨拙,削土豆皮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