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這十個數默寫出來嗎?”
唐仁君問。
“可以!”
屁蛋兒把小胸膛拍得作響,小臉佈滿了自信。
“好,獎勵你一顆糖,春梅,給屁蛋兒一顆糖!”
“屁蛋兒,過來。”
房裡的許春梅喚道。
屁蛋兒嗷了一嗓門,快樂地衝進了房間。
那顆糖入嘴裡的時候,屁蛋兒鼻子一酸,有點想哭,但也覺得這次的糖特別好吃。
比爹從城裡買回來的糖還要甜。
可這糖明明是娘在供銷社買的,他親眼看到的,只買了幾顆,許春梅說給他甜嘴。
回家後,爹知道了,就說拿來給他當獎勵。
不能想吃就吃。
“好吃嗎?”
唐仁君洗漱完進來見他還在那美滋滋地嚼著,便笑問道。
“好次!”
嘴裡不得閒的屁蛋兒話都沒說清楚。
“好吃就要更加努力,讓我看到你的進步。”
“好!”
屁蛋兒用力點頭。
等糖吃完後,屁蛋兒自覺去院子裡的小溝處刷了牙,洗了臉,進屋後一邊脫衣服一邊跟唐仁君說起自己今天下午教大石頭他們的事。
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完全模糊聽不清楚。
唐仁君湊過去一看,已經睡著了。
許春梅眉眼彎彎道,‘睡覺吧。’
“嗯。”
把煤油燈一吹,屋子就暗下來了,剛躺下沒多久,屋外就窸窸窣窣下起了小雨。
伴隨著雨聲,一家三口睡得很好。
第二天早上起來一看,好傢伙,變大雨了。
這麼大的雨自然是不能上工的。
“你這段時間也累,正好在家歇一歇。”
許春梅倒是挺高興,這雨下來莊稼長得更好,修了兩個月水渠的男人也能在家好好歇一歇。
“也是,”唐仁君在堂屋伸展了一下四肢,這才去灶房和許春梅一起做早飯。
青菜粥,一瓷碗辣椒醬拌泡黃瓜絲。
一家三口吃得乾乾淨淨。
飯後收拾好,屁蛋兒就開始在堂屋記背字兒,許春梅拿出針線籮筐,就坐在堂屋門口就著外面的光線,給屁蛋兒還有唐仁君縫補衣服。
唐仁君則是在屋簷下修整鋤頭,完事兒後,又拿出磨刀石,把家裡的柴刀、菜刀、鐮刀都拿出來磨一磨。
一家三口各忙各的,也沒怎麼說話,卻十分和諧。
快到做午飯的時候,唐仁君穿上蓑衣戴上草帽去自留地找菜。
菜溝裡的血皮菜長得十分好,唐仁君把尖上的嫩葉掐了兩大把放進籃子裡,又掐了三大把豌豆尖便回去了。
許春梅已經把雜糧粥熬上了。
屁蛋兒在旁邊剝蒜。
嘴裡還念著呢,“十一、十二……”
見唐仁君回來,屁蛋兒把剝好的蒜放進一旁的小瓷碗裡,然後迎了上去。
唐仁君就站在灶房屋簷下,屁蛋兒從他手裡接過溼漉漉的竹籃子轉身進灶房。
他則是來到堂屋門口,把蓑衣和草帽摘下來掛好,又把雨靴脫了,穿上草鞋,來到灶房幫忙做飯。
下午的雨雖然沒有上午大,可依舊上不了工。
“我出去轉轉。”
唐仁君想了想後,穿上蓑衣戴上草帽,背了個竹簍,扛著一把鋤頭出去了。
“爹一定是去挖筍子。”
看到他這樣出門的屁蛋兒,拿著本子對縫衣服的許春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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