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又說不能移動,這更作了難,一時情急,悲痛更為增加,便不自覺得哭出來。
唐棣已在石後,看得很清楚,便不由得暗自點頭一嘆,心想:“不料媧母恁般歹毒,誓死殺妹,放蠱害人,由愛生妒,由妒而生恨,由恨而殘殺,實在違背一天有好生之德的本意。竟自不體天心嗜殺成性,豈料天理昭彰,報應不爽,今天競被醉菩提狠心制住,將她錯骨分筋血脈逆轉。現在奄奄一息。今後如能僥倖得活,則一身武功,必將付諸東流,不成廢人,便為幸運。過去名傳武林,現今年紀老大,不知反悔,仍如往昔,爭強引:恨,致有今日大難臨頭,性命難保之辱。倒不如她得兩個徒孫心存忠義,胸藏愛心,不以其師祖害人為可恥,藍茜追趕救援,雪娘見師祖受害傷心悲痛。都具有一顆善良的心,這非人性而何!年輕之人,尚懷忠義,而媧母年歲老大,仍不改本性。自恃武功高,非一般人都所能比,白恃功力,驕傲狂妄,目無他人,而今天竟然落敗於胖和尚手中,顯然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為人者,豈可不以媧母為戒,而三體斯言。”
只見她咬牙恨道:“莫非……”少年說:“她被賊和尚他分筋錯骨了,而且不知用何手法,將她經脈逆轉。現在若觸動到她身體,必如萬箭穿心一般。”
少年所說的確實絲毫不假,那醉菩提將媧母拎到此地,原是要在這無人的山中,將他徒弟們死時的情形問個明白,又唯恐媧母難纏,以自己的功力,無法和她相比,所以他有這樣的想法,為了自身的安全起見,便想出先將媧母分筋錯骨一著,這樣對媧母便無所顧忌了,然後才替她解開穴道。那媧母生性暴躁,多年以來,在她的眼睛裡,哪有人敢動得了她,你想連天都秀士那樣功力高強的人,她都敢和他一較短長。並不把他的放在心上。今天面對這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胖和尚,豈肯服輸,她不但不肯說,反倒出口相罵,那醉菩提更是一個粗心急躁的人,平時就常常的動肝火,只要一不順心,便噴出酒箭傷人,哪能忍下這口氣,立即將她經脈逆轉,休說媧母不敢動彈,那醉菩提只要用一個指頭兒碰她一下,也必會痛入骨髓,這簡直比任何酷刑都要厲害。
醉菩提正在哈哈狂笑,白鳴得意之時,哪知黃雀捕蟬,獵人在後。那醜少年突然在他身尚而來。
醉菩提由西疆來到中原這幾年中,環遊四海,浪跡南天北地,自恃酒艏功力,可以制人,便生驕狂。又加以脾氣躁急,稍不如意,便橫眉怒目,發生爭端,到處結仇,簡直是不可勝記。那少年和他仇深似海,數千裡跟蹤,但因環境不宜,始終未得下手。雖然他的武功不弱,但連唐棣尚且不及,如何能和醉菩提正面爭鋒,這醜少年雖然貌醜而心卻一點也不醜,竟有自知之明,認為一對一,面對面相拼,根本就不是胖和尚的對手,又何況和尚隨時都能噴出酒箭制人,那一著更是難防,不如智取,便覺得可靠。只有伺機偷襲一途。今日在香山發現醉菩提扛著媧母奔向山中而來,便也跟蹤而至。醉菩提將媧母放置天亂石堆中,分筋錯骨,經脈逆轉,自鳴得意,高興萬分,仰問哈哈大笑同時,醜少年眼見機會難得,時機已到,便從背後,用勁使力,點中了胖和尚大穴,和尚竟然神不知鬼不覺,著了醜少年的道兒,當即身子一傾,栽倒在地,身子動彈不得。醜少年半年多的心願,今日便一舉成功,心中兀自高興。
就在醉菩提被點中穴道,傾身倒地這瞬間,少年已然發現雪娘追蹤而來。因為當時敵友未明,強弱不分之際,醜少年便急速離開現場,隱沒於森林之中,等到看見她輕身功夫與醉菩提有異,所著白衣,竟和媧母所穿者一模一樣,心中立即明白,她必是和醉菩提所擒的女子有關,故爾出面攔阻,據實而告,這才引遵雪娘來到此地。
雪娘惶急不知所措,那少年便道:“姑娘,若我猜得不錯,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