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疼得不行……心裡委屈疼痛,咬牙將頭偏到一邊,隨即又想講骨氣會死人,這男人不會因為她的骨氣便放過她,但是,他遲遲不肯給她醫治到底是為什麼,他真的如此恩將仇報?
她下意識揣測他的心思,但疼痛難當集中不了思緒,她能做的只有……示弱,骨氣先擱開。
“我很疼。”她瞪著他,啞聲道。
眾人聽去,那聲音混著有絲哀求。
睿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唇沿盡是寒惻冷笑,“本王還以為你不知道疼呢!若知疼你還敢服下‘綻放’?哦,也是,有什麼是你不敢吃的,絕顏丹、翹眉公主的毒藥……”
他知道了綻放的事!
但那是她能選的嗎?翹楚努力壓抑,還是怒了,“我那時不吃能行麼,寧王和夏王兩組已經盡了他們最大的努力,若我不多獵射一些,咱們這組便輸了,兵符怎麼辦?”
他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手起袖拂間,帶過薄薄的風,眼眸中深黑的狠決,她吃痛,雙手攀上他的手,想揮去鉗制。
背後眾人驚極,便要下跪相求……卻被前方的男子打斷,他背後便像生了眼睛似的,低沉的聲音即刻拂過,“誰求一聲,我定不治她。”
他殘冷一句,哪還有人敢跪,四大和美人咬緊牙,卻一動不敢再動。
他眯眸緊盯她,“是,你說得對,再折騰,你這短命鬼便沒命了,綻放正好將你的命要去一半,四年?若你能再活兩三年,本王便送你任何你求得出的東西!”
“翹楚,我以前便說過,你不可再胡亂服藥,你似乎從不當一回事!別以為幫了我,我便會感激你,我從來沒要求過你去做這樣的事,你既愛痛苦,那便好好記住今日之痛,我要你在清醒的狀態下拔箭。”
諷刺的聲音粗嘎難辨。
原來不讓她昏睡,遲遲不拔箭,是要讓她在清醒的狀態下拔箭,讓她痛。他這是在懲罰她對當日的告誡的忤逆,還是說他對她所做的只感到可笑和不屑一顧!
翹楚心頭一片惶然,眼睛澀痛,卻生不起半絲溼潤,她不願示弱,回迎上他近乎逼迫的目光,淡淡笑道:“這樣的口吻算什麼,別說得像你有多不願意我死一樣,我受不起,你不是想殺我嗎,屆時倒不必汙了你的手。”
噴灑在她臉上他的氣呼吸驀地重了,他手上粗糲的肌膚狠磨著她的下顎,她的下巴被他捏拗得像要裂開般刺痛。她的脾氣終於也上了來,鬆開握在他大掌上的手,一指簾帳,冷笑道:“滾!我就是立刻死了也不要你救!”
眾人一看這情景,立刻驚駭起來,便連向來和翹楚抬槓的景清也焦慮地跺了跺腳,似乎恨她鐵不成鋼。
卻見睿王一聲冷笑,突然在翹楚面門一拂,翹楚眼瞼一合,竟突然昏了過去,跌伏進他懷裡。
“全部人出去,鐵叔,你留下。”
男人命令著,在榻邊坐下,將翹楚的頭扶進懷裡,半攬著她,眼梢斜斜盯著眾人。
他似乎是要拔箭……眾人見狀,心裡雖緊張難安,還是很快便悄無聲息退了出去。
“爺,”老鐵走過來。
睿王微微眯眸,一瞥翹楚胸肩傷口,輕聲吩咐道:“稍會我一將箭拔開,你立刻按住她的傷口。”
老鐵點點頭,看向翹楚的傷口,箭矢貼著衣物皮肉的地方,有著一層淡淡白白的粉末。
睿王神色冷峻,一手攬住翹楚的頭貼緊自己的胸膛,另一手慢慢握上箭身。
老鐵突然道:“爺剛才那些話,是想告誡翹主子記住這痛苦,別再做同樣的事;你遲遲沒有拔箭,不是想要她受罪,是因為你將蓮丹的粉末撒到她的傷口上,你在等藥性揮發,好等拔箭的時候她的身子少受點痛苦,你在林地上跟皇上、太子他們耗,除去她先前說的原因,還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