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姑娘,沒名沒份跟個大男人同睡一間,要不要臉?”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同居一室的例子時常可見,容華也不必太過介懷。”公孫雲依舊垂眸,心不在焉。
“你是說,這兩人沒有……沒有……”
“應該沒有吧。”這聲音又帶著冷了。
“這種事還是避嫌的好。”賀容華低聲道:“我本以為只會來一個,沒想到會來兩個……到底是誰下的毒?只有王澐一人中毒,但當時有五、六杯,誰會料到她一定拿到有毒的呢?要中毒也不會輪到一個沒沒無聞的天奴啊!”
公孫雲沒有答他。
“閒雲可猜出了嗎?”賀容華十分仰賴他。
公孫雲折下一截細枝,狀似把玩著。他問道:
“五弟,王姑娘中的毒,可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吧?”
公孫紙道:“這毒很猛,但要解也很快。這人下毒時,必定知道我專司藥理,能及時救上王姑娘。王姑娘的底不錯,至多再休養幾日,不會有後遺症。”
公孫雲雙手微地用力,細枝立斷。“容華,這答案已經出來了。”
賀容華一臉茫然,最後,他道:“我只知絕不是閒雲,也不是我。”
“少莊主,閒雲指的是何哉。”公孫紙提醒他。
賀容華一怔,雙眸滿滿不可置信。
“你是說……不可能!就算是他下毒,恐怕也是兩人共謀……”
公孫雲清寒之聲如玉石相擊,他毫不留情地說道:
“信不信由你。愈是親近的人愈容易下手,她養了一頭老虎,這頭老虎隨時可以反咬她。”
“閒雲,可要暗示王姑娘?”公孫紙問道。
“等她醒後就知道是誰下毒了,我們用不著插手。”公孫雲雙手一鬆,斷截的細枝落在泥地上。他垂眸注視泥地一陣,再抬起臉時神色十分自然。
“容華,你要有心理準備,天奴臉上的蛇印是特殊刺青,老五研究過,這刺青除不去。如果你要留下這個人,將來天賀莊承受的壓力必是難以形容。”
“我知道。”賀容華難得沉穩。“就算天賀莊被打回原形,被迫退出江湖,我也絕對要留下何哉。就是那個王澐麻煩些,萬一她阻止何哉,或者回去找皇甫家求救……閒雲,你瞧,咱們是不是要先下手為強……”發現公孫雲正冷冷盯著他,他吶吶道:“不然,你看呢?”
“你想要何哉留下,就不要動她。”公孫雲點到為止。
他眼一瞟,落在今晚王澐與何哉所住的客房,俊眸抹過難言的情緒。人有失足,馬有失蹄,她真不該貪著晨風,躲在這種地方補眠。
“閒雲,下個月我爹大壽,你會來嗎?”
“鄧前輩六十大壽,閒雲一定前去祝賀。就算閒雲不克前往,雲家莊也會派其它公子前去,海棠姑娘請放心。”
這聲音客氣有餘,倒顯得無情了。王澐本來倚坐在廊欄上吹風,有老樹遮掩她的身形,卻擋不住來人的對話。
海棠海棠……她想起來了。早上賀容華來找何哉時,故意當著她的面說,江湖第一美人就在天賀莊裡,本名鄧海棠,名號為海棠仙子。
當時為了這天仙般的名號,她神情一滯,卻被賀容華視作她有自知之明……她摸摸臉,雖然這樣的豔妝看不清她本來的面目,但她想,也算是
妖媚動人,賀容華這樣瞧輕她,難道江湖第一美人果真像仙子一般嗎?
女子的虛榮心令她微微探頭。院子裡一男一女,男的雖是背面,但熟悉的月白織錦長袍令她很容易認出就是九重天外的天仙。這天仙,雖然只屬上等之貌,但其形優雅,風采天生的脫俗,單看背影也覺賞心悅目。
而女的……王涹眨了眨眼,果真是生平僅見的絕品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