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護法!”冷沉男聲隱含不悅。“你當真要讓賀老前輩死後遭鞭嗎?,”
“閒雲!你是護棺還是護人?”車豔豔怒聲道。
自然是護棺了,王澐暗暗感激賀老前輩死後還能保住她,不枉她平常盡心盡力罩著何哉。
她就是猜,後廳棺木是真,傳說中文武奇才的公孫雲在前廳可以袖手旁觀,但絕不會任一個德高望重的前輩死後受辱,她才會閃到這裡來,靠棺木來罩她。
果然罩成了!
她暗籲口氣,轉身面對車豔豔,假裝很雲淡淡風輕輕道:
“車護法,你是瞧見了,這裡高手如雲,我還沒有動手呢,光憑閑雲公子就能擋住你。他是絕不會任你毀壞棺木的,你……有心有意有情,就得退讓三分啊!”她瞄一眼公孫雲攥住的黑鞭,不由得暗暗流出冷汗來。
那角度,分明是針對她來的。好個車豔豔,想趁著混亂偷偷幹掉她吧!
車豔豔聞言,一怔,美目覷著公孫雲。
王澐再道:“教主之令,你也遵從了,但你當真以為教主要你鞭棺嗎?那只是他老人家試探咱倆忠誠,鬧鬧天賀莊就是。”
“為什麼教主會這麼想?”車豔豔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因為教主就是這樣的人啊。”王澐長嘆道。
車豔豔沉默一陣,神色古怪道:
“皇甫,為什麼你總是猜得中教主的心思?教主提了,如果你真能猜中他的心思,就要我罷手不做。”
“……”深吸口氣,世間真美好;再吸口氣,世間雖然有個教主,但還是很美好。王澐忍得一肚子熱血,苦笑道:“車護法,那是因為你成天花心,我成天揣測聖意;我的頭髮已有華髮之跡,哪像你,越發嬌豔,男人不動心簡直不是人。”直瞟著公孫雲,盼他露個笑,騙騙車豔豔都好。
公孫雲冷目回報王澐,她自討沒趣,只好再嘆口氣。男色不用,有何意義?
車豔豔冷哼著,吹聲口哨,前廳天奴紛紛罷手,她也不數還有幾個天奴存活,等何哉回到王澐身邊時,車豔豔道:
“你對這天奴真是好,把一身絕學全教給他了。”
“人不能藏私啊,何哉對我忠心,我也不能太虐待他,是不?”王澐笑道,皓腕一翻,任著何哉將沒有鞘的劍身送進她的玉簫裡。
“你我都得回教覆命。”車豔豔又瞧一眼公孫雲,媚聲道:“如果閒雲送我出中原,我願意馬上走。”
王澐聞言,差點撲地。
她是知道這女人性喜狩獵上等男子,但也沒有必要轉換這麼快,剛才還是敵對立場耶……她嘆口氣,負手去面壁思過。
男女之事,她不插手,九重天外的天仙是絕對瞧不上魔教的女人,她也不認為車豔豔是真心愛上這個天仙……她假裝欣賞雪白的牆壁。
“姑娘。”何哉平靜地喚著。
“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要留下,我放人便是。”她很大方。
何哉一語不發。
她嘆氣。“昨晚你問我,為何老莊主易了容?這答案其實很簡單。如果連賀容華、公孫雲都沒有看穿,那答案只有一個,就是他們都知道有人取代老莊主,你道,他們圖的是什麼?”
何哉垂下眼,沒有回頭看棺木。
“多半是老莊主生前後悔了。”她非常專注地盯著牆上的某一點。“當年你成為天奴,老莊主想必是恨鐵不成鋼,託了理由報你假死,不願想辦法救你出白明教,他老人家臨死前,一定為此後悔不已。”
“正是。”賀容華進了後廳,聽見王澐的話,不由得輕驚。“王……皇甫姑娘當時不在天賀莊,卻熟知先父心情……”他動了動嘴,終於低喊:“大哥!爹在幾年前就後悔了,卻又無力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