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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次翁更是火冒三丈。
若說秦檜是一個權臣,權奸,那麼這個王次翁就是一個十足的小人。
他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而無其他,不求長遠,只求現在。
王次翁能夠一步登天,主要緣由正是看穿了趙構意圖苟安的想法,開始不斷地迎合趙構。趙構見王次翁得政見跟他一致,他本就打算扶持主和派來掌控實權。
這兩人正好一拍即合。
王次翁已經很好的掌握了趙構的心思,深知只要這次議和成功,對上他的心意這大宋首相的寶座非他莫屬。可如今給羅騰飛這一攪合,議和鐵定告吹。王次翁眼見即將到手的相位從眼前飄走,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這便如同在餓狼口中搶食一般。
王次翁低喝道:“聖上,我們好不容易爭取到的契機就給羅騰飛如此毀了,宋金之間恐怕再難有迴旋的餘地,兩國之間的戰火將永無止境,永不停休。”
此語正戳中趙構心房,什麼還我河山,什麼迎回二聖。什麼血洗國恥,這些在趙構的心中什麼也不是,他根本不在意,也完全不放在心上,
他真正在意的是皇位,這個只屬於自己的皇位,只要安安穩穩的坐在位置上,土地大小根本無所謂。
趙構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問道:“那……依王卿之意,應當如何?”
王次翁沉聲道:“事情既然發生,必須想辦法解決。首先,聖上當立刻下旨,令上將軍停止不前,不可再激怒金國。以免惹怒金國,令他們傾全國之力南下。另外,再派使者跟前往金國與之商議,看看是否還有迴旋的餘地。還有必須嚴懲羅上將軍,他攻擊金營的舉動完全無視的聖上議和的命令,此風不可長,萬萬不能姑息。”
趙構猶豫道:“前兩點正和朕意,但嚴懲羅卿恐怕不合適,不論怎麼說他都是有功之臣。這一戰,朕不願意看見,但確確實實是大快人心。”
趙構想起以前給完顏兀朮趕入大海的事情,念及他的大敗,心中也不由生出一絲快意。
王次翁心中暗恨,察言觀色,見趙構暫時不想為難羅騰飛,也沒有繼續作怪。
這時,宮外又傳來捷報。
趙構、王次翁臉色一變,讓侍衛長將捷報呈現上來。
趙構伸手從太監總管手中取過戰報,低聲閱讀了起來:“臣羅騰飛呈報天顏,得聖上庇佑微臣於荊山鎮、淝水河畔大破金兵以後,趁勝追擊,分兵五路攻略各地。陛下威震宇內,名動敵國。五路大軍所向披靡,敵方未戰寒膽,棄城逃跑者比比皆是,數不勝數。十日間,微臣五路大軍攻取壽州、潁川、蔡州、毫州、陳州、許州,共計六州二十八城八十一縣。本欲一舉拿下汴京,然連番大戰,神武前軍上下疲乏,暫請退兵,休整再戰。”
王次翁搖頭長嘆道:“晚了,一切都晚了。”突地,他靈機一動,道:“聖上,此事頗為蹊蹺。這週三畏剛抵達臨安不久,這十日後的第二份卻以送達,會不會有人故意拖延時間,有心讓上將軍趁勝追擊,以此來干涉聖上的議和?”
趙構心中一動,想起了一人,神色頗為震怒,忙讓週三畏前來核實。
週三畏起初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解說,但在逼問之下,不得不透露實情。
原來週三畏為了早日稟報荊山鎮發生的異變,決定鋌而走險由淮西境內南下。但卻不知為何,訊息走漏,被淮西叛軍追趕,遁入深山,很意外的迷失的方向,整整耽誤了八日行程。
趙構、王次翁兩人都懷有疑慮,但也沒有真憑實據也不能胡亂怪罪,只能不了了之。
……
陳州,府衙。
“啊!”羅騰飛只覺得頭痛欲裂,猶如千萬根針刺一般的疼痛。他坐了起來,昏昏沉沉的,宿醉的後遺症讓他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