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一次卻失了信。
試劍且天涯,自此在激戰四海區銷聲匿跡。
他並沒有離開這款遊戲,雖然每次上線總是不免黯然,可那麼久了,遊戲中的茫茫碧空與漫漫黃沙間都熟悉得如同自己的掌紋,會帶來一絲溫暖,不像現實中那些冰冷的交換機。
他花錢轉到了另一個略新的服,還是秉承了很久以前的習慣,沉默的打BOSS,路遇不平拔劍相向。只是和以前總歸有些不同,熱情越來越淡,也越來越感到寂寞。
某次路過一片密林,有個新手在那裡打猴精,看到他過來連續發了好多眼淚汪汪的表情,“幫忙,幫忙,幫忙,謝謝!”
他策馬而過,更不回頭。
這天晚上,他又一次在五老頂峰上抱膝而坐,看瀑布千仞如練,雲蒸霞蔚松柏秀,忽然想起很多片段。
離開不過一個半月而已,卻渺茫遙遠得象上一世。
“我就知道你在這裡。”
有人忽然輕聲開口,他一驚站起,不知何時一個身影出現在峰頂。
他眼睛瞪圓,一時懵住。
“你可讓我好找。”他唯一的朋友大剌剌的坐過來,“我跑了二十二個服,可算把你逮住了,早知道從後往前找多好。”
他還在發愣,突然捱了一拳,掉了幾滴血。
“說跑就跑,也不知道說一聲!當我是朋友嗎?”
他一拳砸回去,臉上熱辣。
那個晚上他本來是想交代兩句,可又實在不知該說什麼,抱歉?再見?後會無期?謝謝你?每個意思都不太對,七八根菸都抽完了還沒決定下來,就像另外一個開啟的資訊框裡給女孩留那幾個字――“我走了,你好好遊戲”――這幾個字他是寫完又抹去,抹去又敲出,翻來覆去折騰許久,終於還是一言不發的離開。
“你怎麼找來了?”他不自然的回應,然後決定快刀斬亂麻,“你找也沒用,我不會回去。”
朋友哈哈大笑起來,“^_^,誰要你回去啦?我是來跟你告個別。”
“你要走?”他很吃驚,他知道這個朋友是個怎樣呼風喚雨的人物,幾乎是激戰區的一面旗幟,“你要走?”
“是啊,太亂了。”他在一旁坐下,“我犯了錯,連累很多人,烏七八糟的什麼心情也沒有。要是能從頭來過多好。呵呵。”
從頭來過?他想想,從頭來過,很好。
“可惜一切都不能重來了。”朋友乾脆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叢裡,“而且現在我已經對這個遊沒有什麼興趣了。打算和幾個朋友去另外一個遊戲,這週末開始內測。離開之前我總是覺得該跟你說一聲。”
“因為你是我朋友嘛。”
他盯著螢幕出半天神,又一次很久以前那個掛機陪他做任務的人,會在凌晨三點突然開口,把他嚇了一跳――我想想還是睡不著,幫你做完才安心。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微笑。
很淡,但終於是笑容。
“我也去。”
“太好了!”那傢伙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一副奸計得逞的興奮樣,“我就知道,哈哈!”
氣氛轉換太快,他被打個措手不及,眼睛立得象小棍,“KAO,你到底幹嘛來了!”
“當然是拉你啊,哈哈。”對方毫不在意,舌燦蓮花,“我看了遊戲介紹,家族成員要滿七位,所以才四處拉朋友入夥,你是我第一個想到的。”
他覺得上當,牙癢癢的有拔劍衝動,“錯,我再考慮下。”
“考慮個頭啊。”朋友嘻嘻哈哈的拍他的肩,厚了臉皮胡吹,“跟我走就對啦,我英明神武不會有問題的。”
偉岸敦厚的形象一瞬間崩塌,他覺得有點犯暈,暈天暈地的掉入陷阱,“……什麼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