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真誠,阮安沒話說。
「再說回你們。」蘇屹扳了扳手指,「殿下是讓我做統領,卻絕對沒有委屈你們。你們從前的差事不改,待遇也是。誰做了什麼,跟了她多久,殿下心裡都有數。殿下耳聰目明,任何事都糊弄不了她。如此看,我是什麼?你們要是願意,大可以就把我想成殿下的一個分\\身,管著你們,可最終你我效忠的還是殿下。這一點,萬年不變。」
屋中有細微的響動,蘇屹聽見了。他一僵身,卻聽著那動靜隨即消失,就繼續說了下去。
「我自接管私士的那天就說過,我要的是忠,對殿下的、絕對的忠。」蘇屹看著阮安,目光明亮,犀利得像是利刃,「今日乘車就是再不妥,我口傳的也是殿下的吩咐,你只有聽命的份兒。」
阮安垂眸,沒有反駁。
「阮安,」蘇屹依然盯著他,「這件事上,你有私心。」
這一句如驚天炸雷,讓阮安倏地抬眼。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但那握在刀鞘上的手驀然收緊爆出了青筋。
蘇屹掃視過去,挑眉間驀然伸了隻手,壓在刀上。阮安下意識地和他的力道對著來,誰知竟扛得十分費力。反觀蘇屹,還是雲淡風輕的樣子。
然而蘇屹並沒有繼續,輕輕抬了手。他扭轉話鋒,沒有點破阮安的心思。
「只要你對殿下沒有二心,任何旁的事兒我都不管。」蘇屹仰頸看著蒼穹裡的群星,然後又低下頭來看著阮安。他眨了眨眼,很具少年氣地道:「就像你沒有資格管我和殿下的私事一樣。」
阮安看著他,半晌後點了點頭。
他沒有完全被說服,但也想不出任何反駁的話。無言以對,心思暴露,這一局他輸了,雖然蘇屹並不把今晚當成任何比賽。
「去吧,」蘇屹衝著院門揚下巴,「回你的落銀灣,繼續守著王妃。」
阮安吞了吞口水,嘴唇幾度張合也沒說出話。最終還是步光拉著他對蘇屹行了抱拳禮,才出去了。
蘇屹又站了片刻,忽然聽著身後屋門開啟。
他立刻回身,只見賀滄笙散發披衣,就站在那裡安靜地看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觀閱。
第50章 少年
蘇屹先露了笑,道:「殿下。」
賀滄笙看著他,沒有說話。
蘇屹幾步就上階到了她面前,問:「怎麼起來了?」又伸指摸了賀滄笙的大氅看厚度,「當心著涼。」
他手臂伸出去,這就要抱人,卻想起芙簪還在屋裡,生生停了手。但姑姑是多通透的人,眼也不曾抬,立刻低著頭安靜地退了出去,片刻也沒留。
「身上還難受嗎?」蘇屹進屋關門,輕鬆地一撈,就把賀滄笙抱得離地。
賀滄笙手臂十分自然地環上他的脖子,搖了搖頭。
蘇屹把人放床上,自己站一邊兒先脫了袍,道:「沒沐浴呢,髒。」
賀滄笙在被褥裡撐著首看他,露出伶仃潔白的腳踝。蘇屹盯著看,直到把自己盯得都稍微有點兒不好意思了,才繼續解釦子。
賀滄笙往裡翻身,蘇屹穿著乾淨的褻衣上來。被裡扔著個湯婆子,蘇屹撿過來試了,還是暖的。他將湯婆子貼過去,圈臂把賀滄笙抱懷裡。
他時才一個人對上阮安和步光兩位也不見含糊,只是此時與賀滄笙挨一起,心裡卻忽然沒來由地覺得有點兒委屈。
兩個人都是這樣,只願意在對方跟前露出柔軟的一面。
「姐姐。」他用鼻尖蹭賀滄笙的鬢,一路劃到側臉,呢喃道:「姐姐。」
「可憐樣兒,」賀滄笙仰頭,輕吻了他的側臉,「繼續裝。」
被道破了的人不滿地「嗯」了一聲,轉而和她抵額,道:「你怎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