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對上了秦姝的眼珠子,“你莫不是在耍我?!”
秦姝一臉恐慌,趕忙退後一步,擺了擺手,“您別這麼說,我們哪兒有這膽子!不然你看……您去摸摸那個煉器臺?還有那鐵錘?”
秦姝這麼一說,那個侍衛略一思索,就扭過頭去給他手下的侍衛使了個眼色。
底下人接收到他的眼神,就抬腳朝著煉器臺的方向走去。
他抬手摸了一下煉器臺,是冰的,如果剛剛有煉器的話,溫度不可能降得這麼快。
他又摸了一下鐵錘的手柄,其上落了厚厚一層灰塵。
他走了回來,“頭兒,沒有使用痕跡。”
侍衛頭領這才收回長矛,對著齊昌說道:“齊昌,記住你的賭約,若是被我們發現你哪天煉器了,小心你這一雙手!”
說完,便轉過身,對著他的弟兄們說道:“咱們走!”
隨著他們一群人離去,屋子裡的空氣似乎又開始重新流通了起來。
齊昌的眼神落在了齊威身上,齊威眼看著氣氛不對,趕緊轉過身就要走,“回來就回來,也不跟人打聲招呼……我勸你呀!還是死了煉器的心吧!”
說完這一句,他扭頭就跑。
秦姝下意識地準備掐訣,手才剛一動,就又停了下來。
雖說她覺得這傢伙要好生收拾一頓,讓他漲漲教訓,但這說白了其實也是齊昌的家事……
而他坑的其實也是齊昌,她們這些外人最好不要太過摻和別人的家事。
秦姝看著一旁神色難看的齊昌,嘆了口氣,走過去關切地問道:“前輩,您沒事吧?”
齊昌搖了搖頭,腳步沉重地挪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兩手撐在膝蓋上,悶聲悶氣地說道:“怪我……這些年對她的管教有些疏忽了。”
秦姝不好說什麼,想了想,又問道:“您打算怎麼辦?”
齊昌低下頭,兩手抱著腦袋,過了許久,才從兩膝之間傳出一道甕聲甕氣的聲音,“不然……就算了吧?真要煉器的話,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
秦姝的眉頭緊皺著,思索了片刻,“換個地方煉器行嗎?”
齊昌頭也沒抬,“沒有這些東西,我煉不出來的。”
秦姝思索了良久,原本想著說連帶著煉器臺一起打包帶走,可是話都到了嘴邊,她突然又意識到了。
真正阻攔齊昌煉器的並不是這些物件,而是他心中的那道坎。
若是不幫他解決賭約的事,讓他光明正大的煉器,他可能這輩子都煉不出什麼滿意的東西了。
能打敗賭約的,只有賭約。
既然這樣的話……
秦姝抬起頭重新看向了齊昌,對著他問道:“齊昌前輩,既然如此……你何不再跟他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