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神兵?
聖者遺物?
他們在說啥?我咋聽不懂呢?
樂語退後幾步躲到臨設雨棚裡面,示意隨隊醫官過來進行緊急治療。哪怕沒有痛覺,樂語也知道自己傷得很重:雙手小臂變形,胸膛紫淤,身體多處切割傷。剛才樂語被打飛的時候,流出的鮮血濺出一條血路,出血量超大。
最重要是,樂語感覺自己的視線有些模糊了,眼前的世界彷彿加了一層美顏濾鏡,看什麼都有種迷濛的美感——換做普通人,基本可以安心回家請全村人吃喪事飯了。
也就是他才可以搶救一下。
雨越來越大,噼噼啪啪地打在髒水汙土的大地上。老百姓們堵在城門口裡,沒有散去的跡象,睜大眼睛注視著甕城裡那些他們平日根本看不見的大人物:郡守府總管,統計司司長。
「按照郡守的命令,聖者遺物應秘密運入星刻郡,防止被呂仲間諜獲取訊息。」
博叔接過隨從扔過來的黑傘,為丁翼魚打傘,平靜說道:「但因為你們統計司幹員的肆意妄為,聖者遺物已經無法作為秘密武器,除非……」
博叔瞄了一眼城門口圍觀的民眾,看見有人正在往外離去,眼裡掠過一絲狠意,輕輕搖了搖頭:「……來不及了。」
城門口的老百姓們不知道他們無意間逃過一劫。
藍炎輕笑道:「想要秘密運輸武器,沒問題啊,你們先跟我們統計司報備——哪怕跟城衛司報備,也不會出現這種差錯。」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的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我藍炎作為統計司司長暨城衛司代管,郡守府若是將運輸聖者遺物一事早早告訴我,我保證不會出任何紕漏,又怎麼會導致現在的局面呢?」
博叔厲聲喝道:「如果你們統計司幹員一開始就放四少爺進城,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藍炎平靜說道:「徹查出入貨物,是郡守的命令。你如果有任何意義,請跟郡守爭論吧。」
「我必然會在郡守前陳述統計司的所作所為。」博叔朝著郡守府方向遙遙敬禮,沉聲問道:「但你們統計司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什麼交代?」
「將毆打四少爺的犯人交出來!」博叔招呼手下為丁翼魚披上斗篷風衣:「丁翼魚為郡守辦事,卻被人當眾羞辱,重傷致殘!若不能重罰首惡,以儆效尤,則不能維護郡守威信!按照輝耀刑律第一百三十一條,朝廷幹員利用公權故意傷害他人,理應從重發落,送入死獄,等候問斬!」
丁翼魚的仇恨目光一直死死盯著正在治療傷勢的樂語,厲聲問道:「藍司長,難道你要徇私枉法嗎!?」
「藍某當然不會徇私枉法,有法必依,有罪必懲,是統計師的宗旨。」
聽到藍炎這句話,許多統計司幹員心都涼了,忍不住看向隊長千羽流。陳輔更是著急地跺起腳來,握著銃械不知道在想什麼。
唯獨當事人樂語淡定得像個沒事人一樣,對醫官催促道:「別停手啊,我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還在嘩啦啦地流血呢。」
樂語如此無所畏懼,除了「死而替生」外,還有就是藍炎的態度讓他有種奇怪的預感。在藍炎先前遠遠斬出一刀,從丁博總管手下救出他的時候,他就隱隱感覺到,藍炎今天肯定會保全自己。
「不過,正所謂兼聽則明,偏信則暗,統計司不是獨裁暴政的機構,而是順應民意的朝廷部門。」藍炎轉過頭說道:「千隊長,對方說你利用公權故意傷害公民,那你是怎麼看待自己的行為呢?」
樂語正義凜然地說道:「秉公執法,為民除害!
「何解?」
「這位丁家四少驅車衝撞關卡,肆意妄為,此為罪一;踐踏百姓,草菅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