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大概還算是滿意,很快頷首,沒有繼續盤問,也相信了宋淑好的這番話。停了片刻,他再開口,對阿好道,“那些人本該保護好你,卻臨時去了應付亂子,所以沒出現。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情況,你也不必再搭理趙檢。”
出宮機會太少,且無心與趙檢見面,不搭理無疑是件易事。現下有了章煜的話,在宮裡她也不必擔心這個人會再突然詭異地出現在她的房間。
與趙檢有過的種種接觸,令阿好並沒有辦法對這個人有太多的好感,今天發生的事情尤其是。哪怕自己受傷也不在意,這樣的示好方式她實在是招架不住。現下光是要應付章煜,阿好已覺得耗費太多心力,並不想再加上一個趙檢。
思量之間,阿好對章煜點了點頭,應了他一句“好”,又再說道,“奴婢沒有介意那些……受了傷害的百姓們無辜且可憐,救他們確實更加重要一些。”
宋淑好應下章煜說不搭理趙檢的話動作十分迅速,對於阿好的乖巧,章煜感到分外滿意。反倒是她說不介意沒有被保護的話,章煜無可無不可,這件事他自會處理,說給她聽,不過是不希望她心裡有任何不舒服。
前些時候,趙檢堅持求見他,說了許多這樣那樣的話,他本著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原則,沒有當一回事。趙檢知道他一直都記恨著他們父子,便必定清楚投誠也無用。可他偏偏是做了類似的舉動,誰又知道這究竟是不是他和安平王聯手做出來的一場戲?
無論趙檢那天到底是什麼意思,都沒有差別,他既不會信也不可能會他和趙亮有半分的心軟。他既然重活了這一世,自然是江山也要,宋淑好——也要。不管是什麼,都絕不退讓半步。
心思轉過,只是眨眼的時間,章煜瞥一眼坐在他對面的阿好,嘴角彎了彎。之後問了幾句阿好關於徐氏的情況,都得到了阿好的認真回覆。
雖然當下沒有心情調笑,但是和阿好這麼有一搭沒一搭隨便說著話,章煜以為,這回宮的路似都變短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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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霄宮,無雙殿。
久病的謝嵐煙躺在床榻上,兩眼無神、眼也不眨盯著繡了繁複花紋的紫檀色帳頂看。她面色猶似慘淡,但白皙的臉頰又透出了兩分病態的紅暈,她看起來像是在等著什麼。
只是不知道她究竟保持了這樣的姿態有多久的時間,她身邊的大宮女海棠匆忙間從外面進來,身上還帶著一股寒氣。進了屋子,海棠也不敢離床榻太近,遠遠地行禮,與謝嵐煙稟話,“娘娘,陛下現下沒有空閒能過來碧霄宮。”
這不是個好訊息,海棠將話說得很輕,可謝嵐煙到底聽明白了。她冒險在宮裡見趙檢的那一次,章煜半夜提前在碧霄宮候著了。似乎是知道是怎麼樣一回事,偏偏沒有動她。
謝嵐煙後來始終都以為,是自己那次胡謅的理由將皇帝搪塞過去了,以為那個理由縱然有些瞎,他還是接受的。章煜卻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沒有再踏足過碧霄宮,哪怕是知道她身體情況不好也沒有來過。
熬到了今天讓海棠去請人,以為至少會走一趟,卻依然不肯露面。不知道是自己時機選得十分不恰當,且章煜此時不在宮中的謝嵐煙,直感覺自己的往昔努力皆付諸東流,而曾經以為可以依傍的人也統統靠不住。
趙檢將她出賣,章煜將她拋棄,安平王要她自己想法子……她為自己準備的這些退路,已經讓她無路可退。謝嵐煙瞪大了一雙眸子,不知道自己拖著這殘軀病體苟延殘喘的意義何在。
海棠沒有等到謝嵐煙的任何話語,她抬頭看向床榻上的人,覺得很不對勁,忙喚了一聲,“娘娘?”仍沒有得到謝嵐煙的回應。海棠一時走過去,待她到了床榻旁,謝嵐煙偏過臉對著她,聲音澀澀的。
“沒事了,你先下去罷,我困了,要休息。”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