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胸口
南喬伸手摸了摸不斷湧出的血液,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她一邊撩起自己的內襯裙用力撕下幾道,一邊不斷第自責道:“都是我不好梔子,你堅持住,我這就給你敷藥,咱們很快就有大夫了”
“還不去叫人來”南喬憤怒地衝那兩個押住紅綾的護衛吼了一聲:“我的馬車上左邊車座下有一個用紅紙貼成的叉叉的盒子,快點送過來”
“是,馬上就來”一個護衛劈手挫開紅綾的兩個手肘後,這才風風火火地向樹林外跑去。
“小姐,您別擔心,我沒有什麼事。”梔子含淚笑著在胸口摸出沾血的半塊玉佩拿了起來示意了一下,道:“幸好孃親保佑,刺在了玉佩上,奴婢沒有傷到什麼。只是,這塊玉佩帶不成了。”
219 她殺了人
南喬接過玉佩,含淚地道:“你別說話。我帶了急救箱,裡面有陳爺爺特配的金瘡藥,有酒精有繃帶什麼都有,咱們一定很快就會好的,啊?”
“奴婢知道,奴婢要一直陪著小姐呢。”梔子笑著點了點頭,羞澀地道:“我其實相信小姐能躲過去的,但是我還是不放心,於是就這樣了。”
“傻瓜。”南喬噙淚責怪道。
這個時候,護衛終於拿來了急救箱,香蘭體貼地端來了熱水。
幾個丫鬟展開一匹布將梔子所在地方圍起,南喬小心地剪開梔子的衣裳:正中左胸口之處,赫然是一塊玉佩形狀的癒痕,但萬幸的是,插去血汙之後,梔子的傷口真的不深。用熱水和烈酒先後消了毒,敷上厚厚的一層金瘡藥後,取過紗布給梔子包好,見血液不再流出,這才鬆了一口氣。
“呼——”南喬深吸了一口氣,丟掉從自己身上慌忙撕下的無用布條,吩咐幾個丫鬟將梔子扶回去之後,這才輪到了這次刺殺的兇手紅綾怎麼會突然襲擊她?
南喬十分肯定的是,在紅綾跟著她的幾年中,她絕對沒有得罪過紅綾……而若說紅綾是她的主子四阿哥派來的,那就顯得更為荒謬了——四阿哥會無聊到特意來殺死她這樣一個無甚意義的人?
“你果然有兩下子。”不待南喬發問,紅綾嘲諷地低頭瞧了瞧胸口的匕首,道:“這一下甩的可真準小姐您有特意練過吧?誰會想到呢?一個大家小姐,不僅身手不錯,而且還隨身帶著把匕首……呵呵。”
南喬聞言抿了抿嘴唇。
紅綾再次直視南喬,認真地道:“如果我的身手沒有被廢,你一定會死的。你那個奴婢擋不住我,那兩個護衛,對了,好像叫做董忠和董義?名字起的真傻……當然,他們也擋不住我。您總該不會忘了,他們會的,還都是我教的呢。”
“為什麼?”南喬冷冷地問出了聲。
“為什麼?”紅綾聞聲大笑,笑聲又引起了一陣激烈的咳嗽,鮮血頓時順著嘴角湧了出來。
她的眼中落下淚水,嘲笑道:“您問為什麼?您當然不知道為什麼……讓我想想,那是很久一年的冬天,我躺在雪地中,又冷又餓,是他將我救了起來,給我饅頭吃,給我衣服穿……就算前面的事情全部都不記得了,就算不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不記得自己有沒有親人又怎麼樣呢?他叫我紅綾,於是我就是紅綾;他留下了我,於是他就是我的主子……”
紅綾舉起手臂,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角,低下頭,彷彿陷入了某種回憶:“我那麼努力地學,那麼拼命地學,就是為了有一日能夠有資格跟在他身邊,做他吩咐的任何事情……只是沒想到,我紅綾這輩子得到的唯一一個任務竟然就是監視您,做您的奴婢”
紅綾再次抬頭,嘲諷地道:“這是什麼任務我紅綾竟然只配有這樣的任務您不過是一個小丫頭片子,就算你會畫畫的好,字寫的好,會做生意也好,又會洋文也好……你會這些子東西,不也還是個小丫頭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