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昆吾子疑惑地“嗯”了一聲。
李雲心往四下看看,找到一塊被從地下震出來的巨石坐下了:“因為這事兒還沒完啊。你看看這個鍋——”
他伸手一劃,將整個洞庭以及遠處的白鷺鎮、野原林、甚至更遠處的渭城都划進去:“——誰來背?”
“原來打算叫月昀子來背。但眼下咱們是好朋友,就不能這麼幹。自然也不是我。那……總得有人對此事負責。”李雲心抬頭、眯起眼看看遠處的白鷺鎮廢墟——在這裡只看得到煙。應當是有人家在生火造飯、房屋被震塌了,失了火。
他便隨手揮了揮。手臂上鱗片迅速出現,又很快褪去。但一朵雨雲已在白鷺鎮上空成形,下了一陣淅淅瀝瀝的小雨——那黑煙隔了一會兒便沒了。
“那麼你想要,將此事推在他的頭上?”昆吾子問。
“是。”
“但他出不了洞庭禁制——此事天下皆知。”
李雲心的唇邊泛起微嘲的笑容:“你說過,只要道統相信就可以了。管他出不出得了禁制——你說是他做的,那就沒人會覺得一位玄境真人會用這種低階理由栽贓陷害。只需要保證這段時間沒人打擾我,等雙聖或者雙聖的人來找到我,這些事就都不重要了。”
“事情,沒有你想的那樣簡單。”昆吾子往洞庭看了看,“也不要當這老物是普普通通的妖魔。他的一些秘密……大概便是連雙聖都知曉得不是很清楚。”
他說完這話沉默了一會兒。
然後才道:“還有另一個人,更合適。”
一抹轉瞬即逝的笑容在李雲心眼中一閃而過。
但他隨即皺起眉,再開啟摺扇扇了扇:“另一個人?我手底下的人你不要想——這種時候我絕對不會坑自己人。”
昆吾子笑了笑:“你手底下的人,沒有一個擔得起這樣大的事情。我要說的——”
李雲心睜大了眼睛:“凌空子?!”
這是一個愚蠢的想法。不過他還是得這樣說出來。因為那一抹人影……還沒有到這裡。
他之前與月昀子爭鬥的時候行了雲雨,所有人都該知道有龍族在此。而那洞庭君在那一夜也將他當成睚眥,可是當再見他的時候……
卻直截了當地告訴他——你不是睚眥。
他必然是知道了些什麼。
而就在方才,那一抹身影出現在李雲心的畫中。
以那麼一瞬間的玄境實力在扇面上所作的這一幅《千里江山圖》,既然可以將月昀子的鬼魂畫進去,自然也可以忠實地向他展現很多東西。這個時代沒什麼衛星之類的玩意兒,然而眼下李雲心這摺扇卻成了類似的東西。
這渭城周邊的土地,皆在他這摺扇之上了。
那麼主動出現在這扇面上的那一抹淡影,便意味著那傢伙的身體裡,有之前李雲心用以佈置大陣的靈力、或者怨氣。換句話說——那人在李雲心佈陣的時候,吸收了一部分由百萬陰兵所化的怨氣。但所幸沒有影響到大局。
而此刻,這傢伙在往這邊來。
更早些的時候,睚眥受傷不知所蹤。
而這昆吾子又突然出現在渭城附近——
李雲心便已曉得來者是誰了。
他……陌生的,“二哥”。
真正的睚眥。
因而當昆吾子聽了他的話之後,微微一愣。隨後冷笑一聲:“你這妖魔。此時怎的如此不開竅了?”
“你可知此刻就在這渭水一地,還有一個大妖魔?”
李雲心睜大了無辜而清澈的眼睛,飛快地向扇面上一瞥:“誰?不不不……讓我猜一下——難道是那……鬼帝?!不可。那也是我的朋友!”
昆吾子再無法忍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