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萬的後勤。每天吃喝掉的東西,數量是很驚人的。業國這種的中型國家大概也承受不了這樣的負擔,最多能夠維持上十來天的功夫吧。
但看樣子,距離雲山落在通天澤當中,也不止十來天。
一旦到了那時候大軍缺衣少食,軍心動搖,且還是諸國的聯軍心並不齊,也許就會從戰鬥力變成累贅了。
道統與劍宗……要他們來做什麼呢?
李雲心忽然想起了渭城。在渭城中,月昀子殺死了幾萬人成陣。而之後琅琊洞天的人又滅殺了一整座城成陣。玄門的人也不是什麼善類……莫非他們……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念頭令李雲心感到很不舒服。
焚燬渭城是“小事”,總能遮掩過去,甚至可以把鍋叫妖魔來背。但倘若在業國將這幾十萬的軍人拿來成陣……
這天下可就不是道統、劍宗的天下了吧!世俗的皇朝會同他們反目成仇的。
到那個時候——凡人的國度與玄門攻伐,修士們殺還是不殺呢?殺了人——天人又叫他們牧養萬民。搞出了這樣的事,大概天人會再一次震怒。不是說上一次觸怒天人的時候、足足有一千年的時間沒有降下仙旨、幾乎使得玄門的傳承斷絕麼。
不過所謂的天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究竟有多麼大的力量,李雲心也不是很清楚。他還需要知道得再多些。
實際上……已經有一個猜測在他心中隱隱成形了。
於是同丁敏說了些話之後,便又不耐煩地打發他去了——丁敏自然想問問他的詳細來歷,可是李雲心瞪起眼睛、豎起眉毛,他又怎麼敢問呢?
他倒是個有血性的軍人,但沒必要用在李雲心這裡。
這一夜,也就勉強過去了——原本兵卒們先見識了老妖怪、又見識了道長“混元子”的手段,心思是很難平靜下來的。但經歷了一場惡戰身上也乏得很,最終在掩埋了死去了四位同袍的屍體之後,便沉沉睡去了。
倒是許謀半夜假寐,只盯著李雲心的一舉一動。但李雲心在打坐冥思——修行人的定力可不是凡人能比的。他坐了一整夜沒有挪動一絲一毫,到天快亮的時候,將許謀也給熬睡了。
而後晨霧漸消、飛鳥鳴叫,絲絲縷縷的陽光從枝葉的縫隙中透射下來,新的一天到來了。
略微修整一番之後,這支小隊伍又上路。
金貴的道爺自是不能走,於是騎了一匹馱馬。這馱馬矮小腿短,走路比軍馬要穩得多。
許謀做先鋒,其他幾位火長斷後,丁敏與李雲心走在隊伍中間。只是今日行軍,卻沒有前幾日那麼輕鬆了。一則是因為昨夜死了人,二則,是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了妖魔真的存在,且很有可能再找上來。
因而行走了約莫一個時辰,丁敏也發覺了不對勁兒。可他帶兵好,做思想工作卻不在行。心裡只想著倘若能夠再遇到一個什麼妖魔、叫這位混元子道爺將其也斬殺了,或許士氣能為之一振。
如此悶悶地走了一個上午。到了晌午的時候,找到一處避風的山坳歇下、生火造飯。
兵卒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飲食,便又說起昨夜的事,言語之間不免再透露出喪氣的意味。偶有野獸從林中穿過、發出聲響,也有人一臉驚慌地抓起刀槍警戒。
丁敏便嘆了口氣。一邊掰著手裡的餅,一邊皺眉:“這麼下去,可捱不了幾天。這漫卷山沒走出去,人心就散了。再遇到個什麼事……只怕從前拼得過,現在也拼不過了。”
許謀在一邊默然無語。只盯著那些喪氣計程車兵看。看了一會兒、聽他們將妖魔說得越來越可怕了,忽然眉頭一豎,高聲喝道:“怕什麼!?從軍打仗,還有人想過自己一定能平平安安地老死在床上麼?我先祖在大慶立國之戰的時候就從軍——一軍上萬的弟兄,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