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蘇望當時的第一反應是躲。
但他還是硬生生的壓制住了隱隱不聽話的雙腿,都已經過去了七年了,兩千多個日日夜夜,大家都在為學業為生活奔波,誰還會把一個人放在心裡惦記上七年的時間…要是真的跑了,那才是欲蓋彌彰的笑話。
於是蘇望就抱著這樣的想法,對著不遠處看著自己的魏空露出一個久別重逢的微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忽然覺得魏空的眼神深邃的讓他有些心慌害怕。
後面的酒宴上,兩人還是陰差陽錯地做了正式的招呼。
「蘇先生,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律師所的王牌魏律師。」
蘇望強忍住心慌,禮貌的朝魏空伸出手,「魏律師你好。」
魏空平靜地看著他,修長溫熱的手掌與他輕輕一握,聲音平淡自然,「蘇先生你好。」說完之後,他便毫不猶豫地鬆開了手掌。
蘇望將手掌蜷縮起來放在身側,隱約還能感受的到一絲餘溫,在後面的交談中,他們並沒有再單獨說過一句話,蘇望也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他,但他還是沒有忍住,視線落在他比七年前堅毅沉穩的面容上,他的視線沒有半寸落在他的身上過,他忽然就開始慶幸,好在之前沒有做個愚蠢的舉動。
因為這是一場比較大的群戲,所以他們來來回回拍了有幾個小時,完成這樣戲已經十點多了,白日裡那麼悶熱,現在竟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葛導看著這場在天氣預報之外的小雨,若有所思。
其實在他們久別重逢之後,還有一場衝突的對手戲,當時的天氣也是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正好天氣預報說這週末晚上會下小雨,所以他們是計劃這週末拍這場戲的,但是現在嘛…
在注意到葛導摩擦著下巴打量著他們的視線後,陸疏聽跟傅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他們跟葛導拍了兩個多月的戲,多少也逐漸摸清楚了他的一些意圖,於是也不打算等他開口了。
「導演,拍吧。」
傅覺也嗯了一聲。
葛導的眼睛立即亮了起來,拍著雙手,「我就知道你們最敬業了!」說完,他立即興匆匆的攥著他的小喇叭吩咐下去。
蘇望之所以會來北京,是因為他接了一個北京客戶的室內壁畫設計,而一會陸疏聽跟傅覺要拍的這場戲,在原著中就是在他們在晚宴上重逢後的兩天,真正意義上的交鋒。
那天蘇望跟甲方吃了個晚飯,同時也敲定下了壁畫主題,飯局結束之後,蘇望禮貌的拒絕了甲方提出的送他回家的提議,而是自己打了輛計程車回去,回去的路上,外面正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葛導拍了一段陸疏聽在計程車內的單人鏡頭,一鏡到底。
緊接著,是陸疏聽跟傅覺的對手戲。
蘇望撐著在計程車師傅那裡買的傘,一步步的朝小區裡面走,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秋季的風吹著也格外的冷,他不由加快了點步伐,就在即將抵達單元樓門口的時候,他冷不丁放慢了腳步。
單元門門口站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蘇望認了出來,是魏空。
魏空顯然也看到了他,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蘇望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他怎麼會知道他住在這裡,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來這裡…
葛導看著顯示器裡的兩人,面上帶著欣賞的神色,他原先還有些擔心,擔心這場臨時加拍的戲會影響他們的發揮,但顯然是他想多了,在魏空提出想要上去喝口水,蘇望沒有拒絕時,這部分拍攝結束,他喊了卡。
工作人員們趕緊搬著道具轉移拍攝地點。
上樓稍作調整,臨拍攝前,葛導還向兩位主演表達了他的想法,道:「從喝水到離開這部分,你們爭取一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