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室內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小晨。”
陳晨掃過門口站立的人,竟然也穿著那身喜袍,陳晨忍不住想笑,有意思嗎?他不過是個爐鼎罷了,在這裡穿給誰看?
閉上眼睛轉身,眼不見心不煩。
“小晨。”
一隻手搭上肩膀,陳晨的身體縮了下,身後的手掌驀地落空。
“小晨,對不起。”
過了許久,一陣長長的嘆息響起。
“我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陳晨聽著只覺得這簡直是個大笑話,誰能讓魔道至尊身不由己?
陳晨轉過身,看著面前依舊清冽如冰,如天上孤月般的某人。
“我的修為你儘可拿去,我只求你放我離開。”
隨後低不可聞的說了聲,“我不想死在這裡。”
陌白月死死盯著面前的人,緊緊攥緊的拳上青筋蹦起,過了許久才緩緩鬆開,面上的神色變為悲哀。
“這不可能,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是真的喜歡你,把你當成我此生唯一的道侶的。”
陳晨笑出了聲,“我的功法是真的天魔秘典還是爐鼎功法。”
陌白月的臉色僵住了,聲音低不可聞,“是爐鼎功法。”
“你一開始就知道我曾是正道中人?”
“是。”聲音有些艱難。
“收我為徒可是為了人魔脈的雙修之益?”
“是。”眼睛已經緊緊閉上。
“那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我喜歡你啊……可這句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陳晨接下來的話。
“我的魔嬰已經散了吧。”
陌白月驀地睜大眼睛,抬頭看向陳晨。
“奇怪我為什麼知道?”陳晨的嘴角輕輕勾起,“你不會以為我能修到元嬰全靠你那些丹藥和指點吧,還是我看起來就一副蠢樣?”
“我明明封了你的魔氣,你不可能感知身體。”
“是啊,你封得很徹底,可是,”陳晨從自己的頭上抽出一根極細的頭髮,嘴角帶著輕笑,“髮根已經白了啊。”
髮根已經白了啊……
髮根已經白了啊……
髮根已經白了啊……
這句話在陌白月的耳邊不斷迴響,把他整個人撞得蒙了一瞬。
那根還在陳晨手上,一邊已經白了一小節的頭髮,像是一把火一樣把他所有的堅持和立場燒的粉碎。
“不是的,不是的,還可以再修的,用不了幾年就能修回來的,可以的,你相信我。”陌白月慌亂的扔掉那根頭髮,搖晃著陳晨的肩膀,那目光好像受傷的野獸,彷彿能從他的內心聽到哀鳴。
可是面前人那冰冷的表情卻讓他逐漸停下動作,後退了一步,表情也變得茫然若失。
“放我走吧,陌白月,我欠你的都還給了你,只剩這一條命,過不了多久也不存在了……放我走吧,我已經沒有價值了。”
“這不可能!我不會放你走的!”
陳晨看著面前狀似深情的人,就是這樣吧,裝作深情的樣子,看著他陷落,他是不是還在一邊笑得開心?
“那你走吧。”
室內靜默了許久。
“你相信我。”
開門的“嘎吱”聲響起,光亮照射進來隨即又陷入昏暗。
陳晨坐在床邊,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日子一天天過去,陳晨始終沒有出這個屋子,陌白月時不時過來,陳晨全當沒看見。
有的時候覺得無聊,就數著珠簾上的珠子,快要數完的時候就打亂,重新開始。
直到又一個人的到來。
看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