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預防,漢王一旦動了歪念,頃刻之間就會被拿下,得到的至少也是一個軟禁。
而第三件事便是告訴郝風樓,他不必做什麼。沒有人逼他郝風樓,他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事。
三件事連貫起來,無非就是。不要和太子為難,因為漢王已經完了,他日太子便是天子,郝家若想要富貴。就乖乖俯首帖耳。自然。漢王那邊,不必他郝風樓去插手,太子也用不上你郝風樓,你只要安心摘桃子即可。
很動聽的言辭,至少郝風樓明白任何人聽到這一席話都會選擇順從,因為這確實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當得知了漢王被派去大同的真相之後,郝風樓的心一下子涼了。
難怪漢王要帶上紀綱一起去邊鎮,現在細細思量。只怕漢王也察覺到了什麼,帶紀綱去。莫非當真是要做最壞的打算?
可是天子為何要恩准呢,這是引蛇出洞麼?
想到這裡,郝風樓不寒而慄,彷彿一張無形的網在邊鎮已經悄然撒開,而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叔侄相殘的延續。
郝風樓漫無目的地回到碼頭,太子已經起駕回宮,數十個護衛在這兒候著他,有人請他上轎,郝風樓擺擺手道:“不必,我走一走。”
於是一個有意思的場景出現了,郝風樓一人在前閒庭散步,後頭一頂轎子尾隨,再後頭則是數十個護衛亦步亦趨。
郝風樓的思緒還在展開,有一點可以確信,即使知道了內情,自己也絕對不會吐露半分的,宮廷的內鬥牽涉到了天子和皇子,就已經不再是郝風樓所能多管閒事的範疇了。
呼……郝風樓深吸一口氣,頂著烈陽,不由搖搖頭道:“多事之秋啊……”
……………………………………………………………………………………………………………………………………………………………………
在暖閣裡,一個小太監佝僂著腰,小心翼翼地步入殿中,隨後拜倒在地道:“陛下,漢王已經動身了。”
“動身了麼?”伏案行書的朱棣抬眸,那眸光之中掠過了一絲複雜。
朱棣又道:“哦。什麼時候走的?”
小太監道:“午時二刻。”
朱棣擱下了手裡的筆,似乎是在思量著什麼,慢悠悠地道:“叫王安。”
一會兒功夫,王安便碎步來了,納頭便拜,道:“奴婢王安,見過陛下。”
朱棣靠在椅上,道:“龍江那邊有什麼訊息?”
王安微笑道:“奴婢也是剛剛得到回報,說是漢王殿下上了船,太子和郝風樓相送之後在河堤說了一些話便各自散了。至於說了什麼,奴婢卻是知之不詳。”
朱棣淡淡點頭,道:“王安啊,你辛苦了。”
王安忙道:“奴婢哪裡敢自稱辛苦,不過奴婢打探到一些訊息,紀大人隨漢王動身,所以在幾日之前,在錦衣衛裡就有佈置,讓郝風樓暫代錦衣衛之職。”
朱棣想了想,隨即冷笑道:“是麼?紀綱很器重郝風樓啊。”他故意把器重二字加重了一些語氣,聲調也拉得很長,似乎是別有意味。
王安笑嘻嘻地道:“陛下看重的人,他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怠慢不是?”一邊說,王安如哈巴狗似的伸著脖子,直勾勾地看著朱棣。
朱棣的臉色自是漫不經心,可那一絲臉上浮出的冷笑卻還是被王安捕捉住到了。
王安又笑道:“不知陛下還有什麼吩咐。”
朱棣垂下頭去,口裡卻是道:“沒有了,做好自己的本份,去吧。”
王安連忙站起來,正待要走。猛地,朱棣突然笑了,這笑容很不懷好意,他冰冷的聲音響起:“王安,回來。”
王安立即駐足,又是拜倒在地:“請陛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