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棣昂然道:“朕獵過的猛虎不下十頭。”
解縉道:“微臣看來,陛下便是猛虎。可是陛下可知,虎毒尚不食子。臣有一詩,還請陛下鑑賞:虎為百獸尊,誰敢觸其怒?唯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顧。陛下,太子縱然不濟,卻也是陛下的兒子啊,無論如何為人恥笑,也是陛下的骨肉,他的身體髮膚,亦都出自陛下,陛下何故如此嫌棄?”
這番話道出來,倒是讓朱棣沉默了,朱棣的臉色鬆動了一些。
又聽解縉繼續道:“皇長子仁孝,人盡所知,聖人觀人,從不以弓馬為準,而是以其德行,皇長子今日受辱,已是五內俱焚,深恐陛下責難,陛下再不聞不問,豈不令他更加悲痛?”
朱棣嘆口氣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他終究不像朕。”
解縉的眼眸一閃,一字一句地道:“可是許多人都說,聖孫雖尚處幼衝,卻與陛下如出一轍。”
朱棣渾身劇震,他穩穩握弓的手不由漸漸鬆動,整個人軟化下來,他頜首點頭道:“不錯。”
解縉不由鬆了口氣,聖孫便是朱高熾的兒子,也就是朱棣的皇長孫,雖然只有五歲,可是做爺爺的,終究疼愛孫子,聖孫和朱棣是不是如出一轍是一回事,可是在做爺爺的心裡,其實無論像不像,心裡早已相信了,所以這本就是個無法反駁的詭辯。
解縉觀察朱棣的變化,已經明白,大局已定。
這時,剛剛輕鬆下來的朱棣的眼中突然掠過了一絲殺機,他捏住了箭尾。
哧……
破空的聲音傳出,一支利箭朝朱棣胸膛飛射而來。
朱棣猛地一拉馬韁,身體一斜,這箭矢呼嘯著自朱棣的耳邊飛過,隨即篤的一聲,刺入了朱棣身後的樹幹,箭尾依舊在瘋狂的抖動,嗡嗡作響。
朱棣立即舉弓,直接一箭飛射而出,緊接著,數十丈外,樹上突然跌落一個人來,箭矢自他的眼窩穿透而過。
所有人驚呆了,有近衛大叫:“刺客,有刺客,陛下快退,我等護駕……”
無數近衛蜂擁上前,解縉差點沒嚇得跌落馬去。
朱棣卻是抽出了腰間的佩刀,道:“這裡有埋伏,刺客謀劃周密,後路必定被他們截斷,左右兩側也必定埋伏了弓弩手,隨朕來,向前衝殺!”
解縉嚇得面如土色,整個人坐在馬上彷彿矮了一截,期期艾艾地道:“陛……陛下……不可犯險。”
朱棣大笑,已是拔刀勒馬狂奔而去。
無數近衛受朱棣鼓舞,如林的長刀拔出,尾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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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要不要歇一歇?”
在另一邊的郝風樓有些乏了,他嘗試去射幾隻獵物,可是幾次都鎩羽而歸,這讓他心灰意冷,郝風樓最大的特點就是絕不鑽牛角尖,既然不擅長弓馬,就絕不繼續做這樣的傻事,索性看著朱高燧這小子來來回回的追逐遊獵,若是射中獵物,為他叫兩聲好,然後不客氣的將野物掛在自己的馬下,當作自己的戰利品,若是沒有射中,少不得吹兩聲口哨噓他。
朱高燧出了一身的汗,也是乏了,翻身下了馬來,笑嘻嘻地道:“本王剛剛在興頭上,和你打獵真沒意思,還不如跟著二兄去玩,不過二兄的騎射功夫比我的更好,跟著他,我只有在背後撿漏的份,也沒意思。”
郝風樓從馬鞍上取出水袋來,拔開軟塞喝了口水,道:“不要和我說這些打打殺殺的事,哎,今日的右眼皮老是直跳,總覺得有事要發生,待會殿下射箭的時候小心一些,不要誤傷了我。”
二人就地坐下,朱高燧命人取來食物,就地吃了。
朱高燧朝郝風樓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