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這麼個不太成器的傢伙,這才希望徐景昌出去歷練一二。
於是朱高燧道:“母后,徐景昌倒是可用,兒臣決心任他為副將,協助賴俊。”
徐太后抿嘴笑了,咳嗽幾聲,才道:“這自然是陛下來拿主意,若是他有功,哀家心裡歡喜,可若是他犯了糊塗,也望陛下莫怪。”
朱高燧解決了一個大難題,心裡舒服愉快了許多,笑道:“母后放心便是,兒臣知曉輕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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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定國公府上,一份諭旨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來了。
這定國公府一直都是人人談虎色變的存在,這地方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顯然比錦衣衛更加可怕一些。
這定國公徐景昌自幼喪父,老爹在他才十幾歲的時候就被建文拉去剁了,此後就成了家中的主人,等到他被封為定國公,有個姑姑是太后娘娘,還有伯伯亦是公爺,徐家的門生故吏更是遍佈天下,便是朱能、丘福這樣的人見了他,都少不得要顯露出幾分敬重,無人管教,無人約束,犯了天大的錯也有人兜著,於是自然而然也就整天胡鬧了。
而如今,這位定國公卻是難得的接到了旨意。
“奉天承運皇帝,敕曰:過去勳業之臣,皆奮起行伍,身功戰陣,積累勤勞,致有爵位。又小心敬守法律,謹事朝廷,以致長保富貴。及其子孫,沉於安逸,驕奢淫酗,忘祖父之艱難,玩貪歲月,不習騎射。定國公徐景昌,乃中山王之後,正當壯年,理應為朝廷效命,為君父分憂,特敕為廣東諸營副將,立赴廣東,欽此。”
徐景昌不到三十歲,因為保養得好,又是一張娃娃臉,此時卻滿是驚愕,他稀裡糊塗的接了旨意,便問左右:“老子做副將了?”
邊上的人連忙笑嘻嘻的道:“是,這不,陛下見公爺允文允武,知曉公爺的才幹,於是……”
呸……徐景昌一口吐沫啐了這廝滿臉,惡狠狠的道:“狗孃養的允文允武,老子是什麼人,老子的爺爺乃是大明第一開國功臣,老子的爹乃是靖難功臣,若是允文允武,他孃的怎麼給老子一個副將,讓老子屈居人下?他孃的,哪個是主帥,來人,給老子點齊人手,現在咱們就去剁了他。”
邊上的侍者們急了,卻一個個不肯和他胡鬧。
徐景昌急了,他腰間時刻佩戴一柄銀刀,此時抽出來,惡狠狠的道:“不剁了他,老子不姓徐,不跟老子走的,老子先殺他祭旗。”
幾個侍者頓時顫慄,其中一個小心翼翼的道:“去,去,這就去,公爺,主帥是賴俊,右都督賴俊!”
“噢。”徐景昌把銀刀一收,突然紅著臉不做聲了。
其中也有一個族人,乃是定國公庶出的兄弟,平素也是和徐景昌胡鬧慣了的,遠遠的聽到要去胡鬧,頓時來了精神,連忙湊上來道:“兄長要殺誰,我隨你去。”
徐景昌支支吾吾的道:“不殺,不殺了,賴俊,賴俊啊,他太兇,我殺不過他。”
於是一攤手,抱著聖旨走了。
這位定國公爺次日一清早便被一群人死磨硬纏的拉著去了宮裡,先是謝了恩,隨即去見了徐太后,徐太后少不得勉勵他,他便一副鬥敗的公雞一樣出來。
幾日之後,便陪著賴俊起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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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師的訊息已經傳到了廣東。
廣州城幾乎沒有了戰事,因為早有傳言,張輔人等恐怕統統都要獲罪,這個節骨眼上,誰還有心思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