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戶部平時沒什麼共識,打交道就全靠郝家了,大家坐在一起,若是說到其他,不免就要抬槓,可若是用郝家來個開場白,即便是平時不苟言笑,輕易不議人是非的尚書古部堂也不禁面帶慍色,輕諷幾句:“此等宵小之輩,不說也罷,禍亂害民者,必此父子二人也。”
都察院那兒就更熱鬧了,如今這姓郝的也他孃的算是真正把腳踢到了鐵板上,他們要大動干戈,就挑唆宮裡,大家不敢罵天子妄動刀兵,難道你姓郝的難道罵不得。其實這倒還是次要的,最緊要的是,國朝君子夏部堂,卻因為彈劾這父子二人,結果獲罪,這一下子,就真正惹來了公議了,朝野內外,罵聲不絕,擔負起罵人重任的都察院不能落後啊,他們若是落後了,有臉對得起歷朝歷代的先烈麼?
於是乎,這御使們幾乎是變著花樣的罵,各色各樣的彈劾奏書,五花八門,其內容不下於後世的某島新聞,裡頭牽涉到郝家的罪狀,可謂是光怪琉璃。
好在郝家終究是‘皇親國戚’,這些御使最擅長罵的郝老公爺‘扒灰’之類的‘新聞’,倒是沒有出來。
宮中對此,自是冷靜非凡,這種事,見的多了,輿論清議,終究是一陣風就過去,若是為此大發雷霆,說不定還成全了幾個賣直取名的傢伙,索性耳不聽為淨。(未完待續……)
第六百七十四章:驚喜
內閣的事務,比以前繁忙了許多,楊士奇又遠在交趾,於是乎,這內閣如解縉人等身上便多了千斤重擔,好在解縉年輕,自是將政務署理的井井有條,雖然有些吃力,朝廷雖是非議諸多,流言四起,可也沒什麼大的出錯。
世人只覺得解縉的文采,卻是不知,他也是個深諳政事之人,當然,能入閣,除了充當天子的‘秘書’,其實也是天子和各部堂之間的橋樑,所以但凡是閣臣,除了要得到天子信任,同時也要得到百官敬畏不可。若是各部不將你當一回事,對你陽奉陰違,這政令就沒法兒通達了。
也正因為如此,楊士奇雖是學士,可是如今,卻不得不灰溜溜的去交趾,他的名聲有些臭了,大家都將他當笑話一樣看,這個時候,他如何協調一些政務,協調不了,到時便是處處出錯,天子自然不會認為百官都有錯,最後這辦事不利的帽子,還是你得擔著。
解縉如今做事,已經越發得心應手了,他隱隱有士林領袖和清流翹楚的風采,各部堂對他倒也配合,其實宮中是好糊弄的,陛下再三申飭的事,尚可以推諉,可以陽奉陰違,甚至真要惹急了,索性可以封駁了奏書,可是解縉這樣的人,卻是萬萬不能得罪,管你是誰,一旦得罪,立即天下的議論便起來,罵的你狗血淋頭,都察院的御使逮著你便各種明朝暗諷,你怕不怕?
和天子對著幹那麼一下下。即便罷了官,至少還能落個美名,就如那夏元吉。這君子之名,怕是要流芳百世了,據聞他被公人押去交趾,這一路上,所過州縣,都是無數鄉紳、士子排著隊的照應,有人索性賄賂那公人。而後請那夏元吉在府上接風洗塵,若是夏公肯屈尊,那真是光耀了門楣。祖墳冒了青煙,坐過的椅子都要好生收起來,好生藏著。
可若是和解公對著幹,沒準兒明日你就成了朝廷敗類。奸佞之臣。扒灰的老王八蛋等等,人啊,身敗名裂了,即便還戴著一頂烏紗,勉強有一個官身,又有什麼意義,讀書人終究還是要臉皮的。
因而解縉越是得心應手,這宮裡對他的態度。就有點說不清了,有時覺得此人每日和清流湊一起。隔三差五來那麼幾句仗義執言,也是覺得可惡,可有些時候,一些事還非要倚重不可,同樣一個旨意,讓解縉去辦,和讓別人去辦,這效果總有那麼點兒不同,當今天子雖也是奮發有為,可畢竟不是太祖皇帝,實在沒有事無鉅細都親力親為的魄力,人總有懶勁,把解縉踢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