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顏是個極為聰明的女人,她見羅達語氣雖然輕柔,但卻流露出一股不容違抗的堅定,心中頓時也了悟了幾分羅達要找自己父母的用意。於是,蘇子顏便乖乖的點了點頭,溫順的任由羅達扶著自己躺了下來見蘇子顏聽從自己的話順從的躺下,羅達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柔,抬手給蘇子顏掖了掖被角,又理了下她的長髮,這才直起身轉過來正視著蘇子顏的父母開口說道:“伯父伯母,請你們和我出來一下,我有些話要和你們說。”
蘇父蘇母對視了一下,彼此都有些猶豫。畢竟之前他們並沒有把羅達真正的放在眼裡過,但是見到羅達這麼堅定的樣子,蘇父蘇母也都不知不覺的被羅達的氣勢所影響,先是蘇父猶豫的站起身,又拉扯了下坐在床邊的蘇母。蘇母皺皺眉,也磨磨蹭蹭的站起來,倆人一起隨著羅達走出了病房。
剛一走出病房門,蘇母便有些發作的提高聲音說到:“羅達,你叫我們出來到底有什麼事?有什麼不能在房間裡說?出來說幹什麼?”
蘇父見蘇母語氣不善,忙扯扯蘇母的袖子。然而沒想到蘇母因此更加的惱怒,一甩袖子喝到:“你扯我幹什麼?”當時弄的蘇父滿面通紅。
看著氣焰越加囂張的蘇母,羅達的眼中劃過一絲輕蔑,但因為蘇子顏的關係,他還是壓住了自己的火氣,耐心的解釋到:“是這樣的,伯母,上次我和您說過的,子顏我是娶定了。無論您提出什麼條件我都一定會完成的。”
見羅達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侃侃而談,蘇母不由得有些愣住了,在她的印象裡,羅達一直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無論是工作、家境、個人能力都屬於掉在人堆裡找不到的那種。而羅達對蘇母的那種討好中夾雜著畏懼、憤憤不平的態度,自然也逃不過混跡官場幾十年的蘇母之眼,這更令蘇母怎麼也難以對羅達產生好印象,儘管她也知道羅達對自己的女兒是一百個死心塌地,但心高氣傲的蘇母還是難以接受自己貌美如花才華橫溢的女兒竟然跟了這麼一個平凡男人的現實。
可是,今天的羅達和往常卻可以說是判若兩人一般,不但是全身散發出自信的氣勢,竟然還口出狂言,放話說無論自己提什麼條件都能完成!
對,就是口出狂言,蘇母的嘴角撇出一絲鄙夷的冷笑,在她看來,一個普普通通的、沒錢沒房沒權沒勢的男人竟敢說什麼敢答應自己任何條件就是不折不扣的狂妄!至此,蘇母心中原本有的那點對羅達在蘇子顏自殺時留下的好感已經蕩然無存了。
想到這裡,蘇母的嗓門不知不覺的也尖利了好幾度,“其實呢,我們對你和子顏的事情也是在考慮的,雖然你們相處了好幾年了,但是現實問題不能不考慮吧?你不能讓我們子顏跟你吃糠咽菜吧?不能讓我們兩個老人到老了老了還要掏腰包倒貼你們吧?”
蘇母的聲音越說越大,唾沫四濺,兩條眉毛挑的高高的,一連串的“不能……吧”幾乎要問到了羅達的臉上。引的周圍路過的人紛紛駐足相望。
羅達略厭惡的一皺眉,這個女人還真是不顧形象,竟然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就像個潑婦一樣質問自己,還真的難以想象這是一個當了三十多年黨員幹部能做出來的事、說出來的話。而更讓羅達怒氣直衝頭頂的是,即使是自己在蘇子顏都有可能成為一個植物人的時候還不離不棄這樣的真情表現,竟然在這個女人心裡還是抵不過金錢的比重,竟然還對自己流露出了那種熟悉的赤裸裸的蔑視!
想到這裡,羅達只覺得一股怒火直衝腦門,他踏上前一步,雙眼中噴出兩道憤怒的火焰直視著嘴巴還在張張合合的蘇母,張口就想斥責幾句。然而,就在憤怒的話語即將衝出口的一瞬間,羅達突然覺得有人在注視著自己,他抬頭一看,竟然是蘇子顏不知何時自己悄悄的摸出了病房,正虛弱的靠在病房門上,一雙大眼波光粼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