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地大出意料,落得如此下場。
他心懷著滿腔怒火,恨不能立時把對方父女劈之掌下,一雙如意鋼爪運施得霍霍生風,上飛下翻時有如銀龍鬧空。
就在一式“夜叉探海”的招式裡,眼看著即將刺入譚雁翎的背後的剎那——
忽然他身後的餘烈大喝一聲,道:“鬼老大——”司徒火猝一回頭。
餘烈立時出手——只聽得“噼啪”一聲響,一物件射空平穿而至,“啾”然一聲,緊擦著司徒火頭頂飛了過去。
司徒火嘴裡怪嘯一聲,打了個踉蹌,各人才看清飛過之物,竟是一隻金色羽毛的小小飛鷹,再看司徒火,才發覺到他一目已少,剩下一個血洞。
那隻小小金鷹像是久經慣戰,一經主人出手,克敵至勇。
但見它金色羽毛在空中急兜了一個半圓的圈子,啾然尖鳴一聲,第二次向著司徒火頭上掠去。
司徒火大吼聲中,揚手向著金鷹一撩,就在此一刻空當裡,身側的譚雁翎抽冷一劍——“卟哧”一聲,直向司徒火身上貫穿了過去!
空中金鷹折翅一轉,脆鳴一聲,卻已把司徒火另一隻眸子啄了出來,可憐司徒火臨死猶做失目之鬼!
譚雁翎舉足一踢,已把他屍身踢了出去,他自己卻因為用力過猛,身子一晃,跌倒在地,譚貴芝張皇撲前攙扶。空中金羽翩然收翅,已落在餘烈雙肩之上——
餘烈怪嘯一聲,目眥著譚雁翎道:“譚老兒……你把我害苦了……你們還想走麼?”
說著肩頭一晃,手指向譚雁翎背後怒叱一聲:“追!”
肩頭上金鷹一聲脆鳴翅如箭般地直向著譚雁翎面門上飛啄而來,勢如電光石火,快到不及交睫。
猛可裡一人急喝:“打!”“打”字出口,當空“哧”地響起了一道銀光——
是一枚小小的銀色彈丸,夾著極為尖銳刺耳的一縷破空之聲,“波”的一聲,不偏不倚,正好擊中空中那頭金色小鷹。
金色小鷹發出了“呱”的一聲短鳴,天空裡爆出了一天的金色羽毛,眼看著它束翅而墜,橫屍就地。面前人影一閃,桑南圃當面而立——
譚氏父女怔了一下,餘烈大吼一聲,直向著桑南圃身子猛撲過來。
可是他傷勢過重,身子還不及撲到,卻因用力過猛倒栽在地,大口吐了兩口血,頓時一命嗚呼了!
至此,戰況忽趨於寂靜。譚貴芝神色不勝驚喜地叫了一聲:“桑……大哥!”
全身是血的譚雁翎也由地上蹣跚著爬起來,打量著眼前的桑南圃,感激地道:“桑……
先生……謝謝……桑……”忽然一口冷森森的劍鋒,比在他咽喉上——持劍的人赫然是當前的桑南圃。
譚雁翎兩眼一陣翻白,道:“這……桑……”“我姓梁!”桑南圃冷森森道:“譚霜飛,二十年前我父親梁仲舉與叔叔梁叔舉,相繼死你這老兒的手裡,我是來找你報仇來的!”
譚雁翎陡然身上起一陣子顫抖,道:“梁……仲舉……梁叔舉……”
他一面訴說著雙膝一軟遂即“撲通”一聲坐了下來。
一旁的譚貴芝大哭著撲過道:“梁大哥——梁大哥你千萬別下毒手……”
卻見譚雁翎雙目一陣翻白,怪聲大叫著道:“鬼——鬼——梁仲舉——你是梁仲舉……
啊——鬼——鬼——”他兩隻手輪流指著桑南圃,叫得聲淚俱下,直到聲嘶力竭尚不自止——
遂見他兩隻手用力扯抓著自己的頭髮、鬍子——
一時間,他又哭又笑,鬼也似地叫著,敢情這一次是真的瘋了!
另一面譚貴芝熱淚婆裟地跪在了桑南圃面前,頻頻叩頭不已。
目睹著此一番悲慘情景,桑南圃忽然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