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一片驚懼,臉上也就帶出了焦慮之色!
呆了一下,她訥訥道:“這麼說起來,這些人必已到了青松嶺……”
桑南圃搖頭道:“大概如此……只是我卻是放心不下!”
一旁的譚貴芝聽到了這裡,忍不住開口道:“娘!我們還是回去吧!”
陶氏搖搖頭道:“不!那樣反而更拖累你爹!”
貴芝道:“我總還可以幫幫爹爹的忙呀!”
陶氏冷笑道:“你的功夫我已經見識了,如不是桑先生插手援助,只怕方才已遭不測,泥菩薩過河自身不保,你還能幫誰的忙?”
貴芝羞得臉色通紅,大概是當著桑南圃的面,覺得不大好看,當時賭氣把臉扭過一邊。
桑南圃一笑道:“姑娘女中翹楚,能有這身功夫,著實是不容易的了,我想令尊所以要姑娘陪伴令堂前來青草湖,自然是要姑娘負責保護令堂安危,姑娘如果擅離青草湖,反倒不妙了!”
譚貴芝翻過眼來,白著他,嗔道:“算啦,你也別給我戴高帽子了,不過我輸得不服氣,以後有機會能見著剛才那個姓葛的醜八怪,我非要好好地跟他比劃比劃不可!”
桑南圃笑了笑,道:“姑娘覺得身子好一些了沒有?”
貴芝道:“除了頭有點昏……別的沒有什麼!”欠起腰來,向窗外看了一眼道:
“坐了一天的車,真把我悶死了!”
話聲才住,卻覺得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又過了會,“金槍”徐昇平拉起了車門,道:
“到了!快下來歇歇吧!”
每個人才注意外面天早已黑了,若非徐昇平手裡那盞馬燈,簡直是什麼也看不清楚。
當時由彩蓮攙著譚貴芝,各人陸續下車,才見兩個夥計,各自打著一盞紙燈籠,老遠地跑過來,後面還跟著三四個人。
大家見了面,那後來的幾個人,皆是在馬場負責馴馬的師傅,當時上前紛紛見禮,一面開了柵門。招呼著大家進了場子,一面吩咐下去備酒為主母接風。
這時候桑南圃才含笑向陶氏抱拳道:“夫人與姑娘請多珍重,我告辭了!”
陶氏一怔道:“剛來就走?”
“金槍”徐昇平恍然道:“原來桑先生您是專程保護我們的……”言下面色靦腆,頗不是滋味!
陶氏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多留你了,只是也應該吃了飯再走不遲!”
桑南圃道:“那倒不必,我馬上備有現成的吃食。”
陶氏說道:“先生的馬,不是已經傷了嗎?”
話聲才住,已聞得遠遠一聲馬嘶,夜色裡但聞得蹄聲嘚嘚,一匹油光水亮的黑色龍駒,已到了眼前。
“混元掌”喬泰用手裡的燈照了一下——可不就是桑先生騎的那匹馬麼!原來這匹馬一直在暗中尾隨著馬車,並未遠離。
桑南圃欠身向每個人施了一禮,扳鞍上馬,卻向著仁立道旁的譚貴芝點頭微笑,道:
“姑娘保重——”
黑龍駒嘶叫著掉過身來,揚蹄前奔。
譚貴芝忽然縱身而前,一追一馳,直跑出十數丈外,桑南圃才帶住了馬韁。
“姑娘有什麼吩咐?”桑南圃在馬上注視著她。
貴芝一隻手扣著馬韁,天黑,不十分清楚看得見她的臉,可是卻很清楚地看見她那雙明亮的眸子。
“桑兄的大名是——?”
“桑南圃——”
“不!那是桑兄的化名,我是在問桑兄你的真名字!”
“這……”桑先生臉上無比驚異地道:“姑娘何以認定桑南圃是在下化名?”
譚貴芝黯然地笑了一下,道:“我也不知,反正我是這麼認為……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