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南圃身子霍地向下一蹲,卻把一手武林失傳已久的“按臍功”力施展出來,左掌一沉一推,已迎住簡兵的左手,同時右手那襲紫色長衣族飛而出,像是一條怪龍般的,已纏住了簡兵手中的馬竿。
雙掌剛一交接之下,先是呈膠著狀態,可是緊接著桑南圃的手掌內外一抖之下,簡兵霍地臉上一紅,身子猛地彈了出去。
他身子一落下來,用手裡的馬竿向地上一拄,卻禁不住臉上一陣發紅,“哧”地噴出了一口鮮血。
桑南圃身子向前一欺,手中長衣向外一抖,飛揚而起的一截衣角,“撲”的一聲點在了簡兵的肩窩之上。
雖然是一塊軟軟的衣角,在一個具有內功根底的人來說,無異也操之殺人。
這截衣角在桑南圃的內功貫注之下,無異於利劍般的鋒利,簡兵肩窩上頓時現出了一片血漬,衣角還有繼續深入的趨勢。
“瞽目閻羅”一向是要人命的閻羅王,想不到今天竟然輪著人家來要他的命了,一時間也現出了驚慌失措的神態。
他那雙白果眼,咕咕嚕嚕轉著——
“且慢下手——”他咬著一嘴染滿了血漬的牙齒,憤憤地道:“相好的,你的功夫確實高明,請報個名兒吧!叫我簡兵!臨死也做個明白鬼!”
“你會知道我的,再說,我並無意殺你。”
“這——”簡兵臉色顯然鬆了下來:“這麼說朋友你是譚霜飛一夥的了?譚霜飛呢?
他來了沒有?讓我跟他說話!”
桑南圃冷冷一笑道:“譚霜飛是善霸,你卻是惡霸,同樣是危害人群的傢伙,我不是不想殺你,卻是留著你這條命,叫你們同惡相拚。”
簡兵哼了一聲道:“你到底是誰?”
桑南圃一笑道;“只可惜你是個瞎子!看不見我又怪得誰來,你慣於食人腦消遣,我就敲碎了你這一嘴牙,看你日後還吃人不?”
說著長衣一收一吐,只聽得簡兵怪嘯了一聲,一嘴牙齒己被敲砸得一個不剩。
他身子離開之後,“瞽目閻羅”簡兵才淒厲地長叫著自後面猛撲面出,然而迎接他的已不是桑南圃,卻換了另外的一個人。
這個人一伸手已抓住了簡兵揮下的馬竿子,簡兵怪嘯著再用左掌向這人身上拍按過去,嘴裡噴濺著血星子,大聲地嚷道:“我打死你——”
一掌出手,那人大叫道:“老八,你怎麼了?”
嘴裡說著一反手已經叼住了簡兵的手腕子——
簡兵呆了一下,口裡不住地道:“是孫三哥?”
來人正是“怪鵝”孫波,這時乍見簡兵變得這番形象,著實吃了一驚。
“你在跟誰動手?”孫波驚異地道:“可曾受了傷?”
簡兵獰笑了一聲,一時啞然無語。
“怪鵝”孫波很快地進入貨房一看,放心地道:“貨總算保住了!”
簡兵拄著他的馬竿,這一瞬間幾乎變得傻了!
孫波一怔道:“老人你怎麼了?”
簡兵張開染滿鮮血的嘴,舌頭鼓動了半天,啐出兩粒牙齒。
他身子向著牆壁上一靠,頹然地道:“栽了……我們這一回栽了!”
孫波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道:“什麼事栽了?”
簡兵抬起衣袖拭著嘴上的血,前胸劇烈地起伏著,那對白眼珠子註定著孫波。
“一個人——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功夫高極了!”
說了這幾句,他又變得木訥了。
孫波呆了一下,冷笑道:“又會是誰呢?”
“不知道——”簡兵一剎那氣焰低落了下來。
“莫非是譚老二?”
“不是——”簡兵嘴裡直跑風地說道:“譚老二沒有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