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直在想,但西娜也不能給她答案。
“為什麼村民們不搬到城區去住呢?”想不明白,村民們常常忍受著山賊的侵犯,也不搬到城市裡去住,雖然有警備隊的保護,可遇到血腥法師那樣的可怕對手,還是會損失慘重的。村莊外那些圍牆壁柵欄,看起來很牢很結實,但在破壞的魔法面前,還是不堪一擊。
考莫呆了一下,不知道怎麼跟這個貴族小女孩解釋,明顯的,這位小淑女不知道世事。
半晌後,他才回答:“村子外的圍牆是用黃草莖混和石土堆砌的,柵欄是十年蕁樹的老枝,這層防護比起艾當的城牆還牢固。”
“所以?”
駱夕陽腦子轉得不是很快,她迷惑了,不明白考莫大叔說這個是什麼意思。可西娜馬上明白了。
“所以住在人多的城市和小村莊根本沒有差別。如果山賊沒有找到村民們來劫掠,就勢必會跑遠一點去侵犯艾當城。”西娜摸著駱夕陽的黑髮,“為了艾當城的平安,才把一些人放到城外,山賊不是軍隊,不會一路緊逼,只要滿足了一時的劫殺欲,就會讓平民安靜一陣子。”
犧牲一部分人換取更多人的平靜生活?駱夕陽瞭解到了這個世界殘酷的一面,心下覺得不忿,那些村民就這樣一直忍受嗎?他們不覺得過份嗎?
可是自己又能怎麼樣呢。“為什麼,你們不派更多的人來把山賊全捉起來?”
天真可愛的小姑娘,她認為壞人就一定會被制裁,官兵就一定能捉到強盜嗎?雖然不想承認,可山賊們確實是群該詛咒的亡命之徒,他們把被詛咒的地方當成據點,陽光下的人之子根本不敢靠近那一帶。
“如果能把這些黑暗的墮落者全絞死,一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的。”警備隊也只是普通的戰士民兵,遇到一般的強盜土匪,靠著人多和裝備,可以輕鬆剿滅敵人,但是距黑暗山脈過於接近的地方,流躥著大批窮兇極惡之徒,草原上的遊牧民族也不時的對邊境之地虎視眈眈,“說穿了,我們這些守著邊境的戰士就是踢出來的炮灰啊,津貼又少,裝備還不如山賊,連軍營都沒有,平時只能寄住在村民家裡,三個月才能回城裡一趟。”惟一令考莫感到安慰的就是,他的家人就在艾當城,不象隊裡另外幾個,從來都是一年把休假全拿到,趕上十幾天才能回家鄉,待上三五天又匆匆趕回來。
這次的山賊侵襲,最慘的就是盧森了。考莫回頭看了看隊伍後面的年青人。這次盧森的弟弟來見兄長,聽說是因為終於找到了想要結婚的物件,而男女雙方都沒有別的親人,於是特意從首都跑到邊境來找兄長當證婚人,但是沒想到,那個小夥子剛到村子不到半小時,山賊就來了……盧森很疼愛自己的弟弟,每每在隊友們面前聊起自己的那個又聰明、又漂亮的小夥子,常常說要為弟弟努力回首都去。
盧森。安託魯斯,據說有很好的背景,因為得罪了什麼人而被上司急急忙忙地送到了邊境,打算等風頭一過就把他招回去的,他的身手在整個邊境地區都算是很不錯的,才來了一年,在附近的村子裡就有不小的名聲,和他在一起的隊員在面對敵人時,傷亡也變小了,但這次……唉,考莫黯然地低下頭——居然是他惟一的親人被殺了。
感受到沉重的氣氛,駱夕陽偏著頭想了想,不再說話了。
這個世界是陌生的,她完全不瞭解,那些風俗、國家、物種…看起來也許跟地球差不多,但是,就像永恆空間的家一樣,只是相象罷了。
她需要去了解這個世界。
艾當城深褐的城牆遠遠映入了眾人的視線。
聖克利耶爾公國的南方邊境之城艾當,只有常駐人口兩萬多,其中守軍佔了三分之一,除了城主和部分官員是貴族,其他的都是平民。
艾當城兩面環山一邊靠海,櫟山延續的樅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