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透過田憫農的弟弟,禮部侍郎田愛農,向眾人傳達了接見之意。
“幾位大人裡面請。”田愛農將幾位尚書侍郎領進了田家的後舍之中,田憫農和麴延武早在裡面等候。
公輸連、呂子疑、穆仁嵬、謝志嚴等十幾個三品以上高官魚貫而入。單看這些人的姓氏,便已將中都城的名門望族佔了個全。
甚至可以說,這個屋裡就是文官集團的司令部,他們所做的一切決定,都將變成大秦文官的行為指令,從而擰成一股合力,對抗各種強大的敵人。
對於這些文官來說,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地敵人,只有永遠地利益!就像他們在過去百年間所做的一樣,誰符合他們地利益便支援誰,誰背離他們的利益便****誰,絕對沒有例外。
眼下火燒眉毛,這些大人們也顧不上再擺架子、論尊卑,給兩位宰輔行禮後,便迫不及待問道:“中都城現在這個樣子,二位大人到底管不管?”
“如果不管,還找你們來做甚?”麴延武微微皺眉道:“越是這種時刻,就越是要沉住氣,都給我坐下!”
眾大臣這才俺次序坐下,卻仍然滿面焦灼的望著二位大學士,公輸連仗著和田憫農關係好,硬著頭皮問道:“首輔大人,您把我們都叫來,總給先給交交底,讓我們心裡有數吧?”
“起先我和麴閣老也只是以為陛下在洩憤。****”田憫農滿面愁容道:“但眼下看來,似乎並不那麼簡單。”
“是啊。”麴延武頷首接話道:“這並不是什麼胡亂株連、濫殺無辜,而是謀劃已久的一次…”本想說清洗,又覺著太過刺耳,便改口道:“整頓吧。”
“整頓?”田愛農乾笑道:“再整就把我們這些尚書侍郎整成光桿了,到時候誰給他秦家幹活?誰替這大秦國張羅?”
“不要說氣話。”田憫農皺眉道:“就事論事,各抒己見,都說說這亂子會持續到什麼時候?”
“用不了太久了。”呂子疑冷笑連連道:“等著把我們這些尚書侍郎都關進去,他還能抓誰去?”
“能抓的人多了。”公輸連淡淡道:“還有地方的制臺撫臺、府臺縣尊。實在不夠,還有軍隊裡的校尉將軍,還愁牢房住不滿嗎?”
“難道他們秦家不想要這個天下了嗎?”謝志嚴狠狠一拍小機道:“若沒有我們這些文臣武將,他秦家一天都撐不下去!”
“不見得啊。”田憫農搖頭道:“你們能想到的,天家也不會忽略。而且人家早想到了,也早就有應對之策了!”
“何以見得?”眾大臣駭然道。
“還記得昭武十八年那次大獄嗎?”田憫農淡淡道:“就是文丞相命有司調查武成王…哦當時還是隆威郡王那次。”
“當然記得。”田愛農沉聲道:“當時朝野上下支援隆威郡王的很多,我們也曾經上書要求緩察。後來事情鬧得很大,許多官員都被關進了大牢裡。”
眾人也齊齊點頭道:“不錯。我們的衙門都有人,只不過沒什麼品級太高,所以也沒鬧到今天這一步。”
聽他們如是說,田憫農喟嘆一聲道:“到現在你們竟還沒看明白,可見這招隱藏地有多深啊。”說著捅破窗戶紙道:“想想吧諸位。那些人不過是上書保武成王而已,跟他並沒有什麼瓜葛。為什麼要將他們都下了獄,還各衙門都有,不偏不倚呢?”
“不是說文丞相殺雞儆猴,給我們這些首腦看嗎?”謝志嚴有些敦厚的問道。
“當然不是。”麴延武老臉一紅,這是他當初的說法,但顯然是不對的。乾咳一聲道:“這舉動對文丞相併沒有絲毫好處,倒是讓皇家把幾百名官職雖低、資歷雖淺,位置卻十分緊要的年輕官員轉移出去。”
聽他說到這,眾人無不駭然,沉默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