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心想,要不是你給我弄了個拖油瓶,如今我還用得著你陪嗎?還不是想去哪兒去哪兒?但是看著王力鴻卑躬屈膝的小樣兒,許嵐終究還是把委屈當唾沫嚥下了。
而此刻靠在計程車後座上的安遠,已經讓小曦蜷腿躺下,頭枕在自己腿上,並讓司機關了車裡的冷風改成了換氣。
小曦沉默地閉著眼,微皺的眉頭說明她正滿腹心事。安遠撫摸著小曦的額頭,也只是沉默。
他需要此時的安靜,他需要時間思考:下面,會發生什麼?他又應該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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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確定周口會出現嗎?”梁筌終於還是問出口,偽裝成包車遊客的耔陽,正半躺在後座上閉目養神。
“不一定。”車裡靜默了半天,在梁筌以為耔陽不會回答的時候,他才低沉地說。
“那二嫂她……”梁筌緊張地看了一下車內的後視鏡。
“再等等法國那邊訊息吧。”耔陽把手臂壓在額頭上,再不想說話了。
可是,可是跟著蘭君的人也已經失蹤一個星期了啊!甚至比蘭君失蹤得還要早呢!雖然不是幽派出的影子,但那名的特警也是在幽受過訓的。憑空就失去聯絡了,十有□是凶多吉少了。梁筌咬了下嘴唇,不敢再想了。
他還記得十年前的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梁拓宇回來述職,第一次從懷裡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張照片。照片出自專用裝置,像是在空拍街景時偶然抓到的,焦距在近處的一棵樹上,但樹後不遠處少女清麗的容顏卻仍然清晰可見。
“這個姐姐好漂亮。”八歲的梁筌擠進梁拓宇懷裡說。
“叫嫂子。以後,讓她做你嫂子好不好?”梁拓宇自豪地搖著梁筌問。
“嫂子是什麼?”梁筌瞪著大眼睛看拓宇。
“嗯……嫂子,嫂子就是像我一樣對你好的——女人。”拓宇耐心地用八歲孩子能聽懂的話解釋。
因為在幽長大,雖然在體能和技能上是其他同齡孩子無法比及的,但在基本的社會情商上,那時的梁筌幾乎只處在幼兒期。
“哦,那好啊!”小梁筌拍著手回答,並認真記下了“嫂子”這個詞的定義,那就是像哥哥一樣,會疼愛自己的人。
“嫂子,二嫂,她不能出事!二哥已經不在了,二嫂,你絕對不能出事!”梁筌想著想著,視線就模糊了,淚水跟窗外的雨水混雜在一起,都是鹹澀的味道。梁筌平穩地把車停靠在路邊,點了一支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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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走。”小曦輕聲堅持。
車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到了安遠預訂的住處。臨海的高檔樓群裡鼓盪著強勁的海風,將綿密的雨線吹成了細針,呼呼地刮過人的臉。風口處,小曦的腳剛一著地,整個人就被風帶得踉蹌了兩步。還好被安遠及時接住,牢牢摟在懷裡。
安遠再不由著她,把她抱起快步走到小區的門崗處。
“你就是安先生吧?等你半天了。”一箇中年婦女勉力撐著一把大傘,劃了卡開啟小區的電子門。
“離這兒遠嗎?”安遠用後背頂著風口,儘量把小曦護在胸前。
中年婦女見狀,很有眼力勁地把自己的傘給安遠和小曦讓出半邊。
“不遠,第一棟樓就是。”
走了十米左右,總算進了樓道,安遠一直把小曦抱到了十九樓自己的房間裡,放在了沙發上。
“要什麼都有,被褥都是新的,按照你的要求日用品和時蔬米麵也都備好了,這是超市發票影印件,等你退房的時候一起算就行。我就住十三層1303,有事兒可以打電話找我。你先把你們的身份證給我登記一下。”中年婦女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拿出了身份證識別儀。
“您這兒還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