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的生前事蹟,講到激動的時候無不催人淚下恐大夥記不住此時滔滔不絕的自己。
“我們要為李敏老太太祝福,讓她一路走好!
李老太,一路走好!”他高昂的說出這句話後身邊的所有人都抱頭痛苦,看到他們的表現我自己也有點把持不住了。
一聲一路走好,打門口來了兩個人是小劉他們,兩人把擔架放在地上,他們一人抬著腳一人抱著頭,把老太太抬上了擔架上,把黃色印有大大的黑色奠字的屍袋拉好,抬著擔架來到麵包車後,把屍體放於鐵皮箱中。
“一路走好,媽媽!”老太太的兒子拿起用來燒紙灰的泥胎盆朝著地上用力一摔,此為‘摜老盆’,泥胎盆的碎片亂飛,孝子賢孫進了裡面,其餘的人坐在了一輛大巴上,我和平也坐在上面的最後一排。
“今天下午就可以回去了,我剛才在念悼詞的時候可看著你呢,你怎麼不學著點?以後你也要自己為自己謀生。”平說,“你看你吊兒郎當的,被你太奶要怪我呢。”
“師父你不是一直在讀悼詞嗎?怎麼還有時間看我?”我問。
平看了我一眼笑了,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自顧自的哼起了小調。
大巴後邊還跟著一輛麵包車,那是戲班子的車子,他們吹著嗩吶好不引人注目,很多人注目觀看,當是哪裡有喜事似得。
三輛車浩浩蕩蕩的朝著火葬場開了去,一個小時後到了位於郊區的第二火葬場,遺體被面包車拉到了後院我們看不見的地方。
“他們這是要把老太太送哪裡?”我問。
“後面的化妝室吧!”平下車,徑直朝著殯儀館的左側走著,“和我一起唄?”
“奧!”我應了一聲。
剛才我實在看牆上的日程安排,前面最小的死者是剛才才火化的女孩才13歲,還有20多歲的,最大的還有90多歲,真的是黃泉路上無老少。
我們在貼著場長辦公室的門前停下來了,平用手扣響了門:“請進!”裡面傳出了一聲厚重的老粗腔。
“是我!”平推開門熱情的朝著老闆桌裡坐著的胖男人抱了過去。
“誒呀,平大師,聽說你來安徽了,等了你好久你都不來找我,怎麼現在才想到我這個老主顧?”胖男人和平擁抱了一下。
“這不是顧客的母親來你們這火化了嘛,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徒弟,楊威!”他把我拽了過去,然後指著胖子說,“他是我以前的朋友,張場長。”
“張場長。”我說。
“這小夥子長得可真俊啊,別站了,都坐吧。”廠長給我們倒了兩杯水。
“聽說那老太太不安生啊,是不是忙壞了你們師徒兩了?”張場長遞了兩根菸。
“我不抽菸的。”我推了一下。
“場長,他是高材生剛畢業,這是我師父的表侄孫……”平也算不清我的輩分問題,“他太奶是我師父。”
“奧,這樣啊。”張場長把煙給了平,自己抽了要遞給我的煙。
“聽說你這個場長一天能賺萬把塊,我都想來你們火葬場了。”平說。
“你來啊,我一定歡迎你,我會放鞭炮歡迎你。”他笑著說。
“呵呵,你認為,我來這裡能做什麼?遺體美容?還是火化工?”平打趣的說。
“你來找我肯定是有正事要說,你說吧,你來做什麼?”張場長說。
“那我就直奔主題了,前些天和小劉他們吃飯,聽小劉說我上次給你們鎮的符壞了?”平說。
“誒呦呵,小劉那小子什麼都對你說了,你不來也沒事我找了個人,他也精通你的術路。”他咳嗽了一聲,“只要兩萬塊,你說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