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怎的,這一掌還是打在自己的左臉之上。
那個年輕人呢?哈!他逍遙著呢,卻若無其事的站在面前三尺之處。
黑衣壯漢火了,他左右開弓,他兩掌齊飛,“噼啪”二聲,兩個巴掌又拍實了,由於動作太快,誰也沒能看得清楚,但願是摑在對方的臉上,但是,但是自己的面頰卻“炙辣辣”的在發燒呢!
黑衣壯漢怒上心頭,像是一隻被激瘋了的牯牛,頭上汗水淋漓,口中呼呼有聲,直著喉嚨叫嚷起來了。
“李七,你這死豬,看熱鬧呀,一同上啊!”
李七是另一個黑衣人的名字。他呢?他叫張三,他們二人,乃是這個碼頭的管理,也是萬里船幫永閩總舵外二堂堂主的弟兄。
“是。”
李七漫聲應了一聲,他也在準備著出手了。
四條手臂連著四隻手掌揮動了,四隻腳板踏著凌亂的步伐暴退了,張三、李七各人臉上清晰的浮上了十條指印,哦!張三不是,張三的面頰上是血紅一片!
這就看出仁與不仁的結果了,碼頭上那麼多工人,他們都在萬里船幫鼻息下討生活,過口子,自己人吃虧了,照道理應該同仇敵愾,應該上去幫忙才對。
可是,他們眼睛還是沒有看見,耳朵依舊沒有聽見,一如張三、李七在“修理”老年腳伕的時候一樣。
張三嚇著了,李七驚住了,他們看看那個文文弱弱的年輕人,不由色厲內荏地說:“有種的別走,老子馬上叫人收拾你。”
“好吧!”年輕人悠閒地說:“我就等著你叫人來收拾。”
年紀較大的一個湊了上來,他說:“麥少俠,他們乃是萬里船幫的人。”
“麥少俠”?客觀說他們就是麥無名和盧長遠三個人了。
“我知道。”麥無名說:“這樣吧!不如先由我出面去探它一探,你們暫時不要透露身份,就當作沒事人好了。”
他們三人當然是為偵查失落的鏢銀而來。
盧長遠心中是難過萬分,“麥小云”為了他的鏢銀而管了事,自己卻要在一旁當狗熊,羞赧、慚愧,唉!
萬里船幫永閩總舵的地點離碼頭並不太遠,當然,他們靠水生活,若距離江口太遠,辦事就會不太方便。
沒有多久,張三、李七帶了五個同樣裝束的漢子蜂湧而來了,這回,張三的膽子又大了起來,立即戟著手指宏著聲音說:“就是這個不開眼的小子,你們給我打!”
看樣子張三還是一個小頭目呢!
五六個人一哄而上,其中包括了李七,他們七手八腳,他們胡打一氣,結果,也只不過一眨眼的工夫,六個人已經變成了元寶二對。
張三這回傻了,他悶聲不響,又微微朝麥無名看了一眼,突然腳底抹油,拔腿就跑!
跌坐在地的人也相繼爬了起來,他們已顧不了身上傷,顧不了屁股痛,一拐一拐的、爭先恐後的跟著走了。
麥無名朝盧長遠使了一個眼色,也就隨在這幫人的後面跟了上去,這不是—個偵查鏢銀的好機會嗎?
張三氣喘吁吁地跑進了一座很大的院子裡,腳步才踏入門檻,他就已經高聲地嘶喊起來了。
“江香主,鬧事的人追來了!”
這所院子的確很大,房舍雖是平房,但卻四面相連,它原是永嘉一家大戶人家的穀倉、農舍,中間院子乃是晾曬稻穀所用的暴曬場,後來被萬里船幫佔踞作了總舵所在,其院子也就成了他們的練武場、較技處了。
這個時候,正中的一間“忠義廳”裡並排走出了三個人來,張三一見立即就笑臉展迎,心花開放。
“哦!三位堂主,你們都回來啦?”
“什麼事情?大呼小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