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林不由一怔,也不知他究竟在高興什麼,不由得心中奇怪,但是看到他臉上的笑容隨即斂去,也無暇多想。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正在哭嚎著要自殺的斯皮男爵,然後說道:“王子殿下。我這人心軟,這鬧的生離死別的,讓我看的心都有些碎了。”
岡多雷斯看到洛林臉上露出的不忍神色,心中不無鄙夷,暗暗想道:這些傢伙,只是一條狗的性命,而且還是別人家的狗,他們就已經心慈手軟了。真是沒有為上位者的能力和擔當,不過這倒是一個大大的弱點,以後可以利用一下。
但是他卻並不表露出來,而是微微一笑,柔聲問道:“那麼閣下的意思是?”
洛林想了想,然後道:“這樣吧,你替我謝謝太子殿下的好意。至於他嗎?”
說著,洛林回頭看了一眼那位倒黴的男爵,淡淡地說道:“隨隨便便就打斷他的四肢就算了。唉,沒辦法。誰讓我這人心軟,見不得別人流淚痛哭呢~!”
岡多雷斯看著他那自憐自艾的樣子,不由打了一個寒戰。心中暗罵:這個該死的偽君子~!打斷了四肢,整個人這一輩子就殘廢了。還不如直接要他的命呢。最起碼那樣還痛快一點兒。
他回過頭去,向旁邊掃了一眼,然後笑了起來,道:“伯爵閣下果然是心地善良,不愧是號稱正義、英勇、公正的龍崖草家族的繼承人。”
洛林假裝沒有聽出他話中的諷刺意味,笑了起來,謙虛地說道:“不用客氣,您也是相當不錯的。”
岡多雷斯微微一笑,然後一轉頭厲聲喝道:“斯皮,你還不趕快謝謝伯爵閣下的饒命之恩,這樣失禮,不怕有損我阿爾摩哈德禮儀之邦的美名嗎?”
斯皮男爵得脫大難,當即扔下了短劍,雙膝跪地連連叩頭。
他把腦袋叩的像是大鐘一樣,梆梆直響。鮮血像是不要錢一樣,順著額頭嘩嘩地往下直流。但是他卻仍顧不得去擦拭,口中不住地叫道:“謝謝大人,謝大人的饒命之恩……”
洛林看著他像條狗一樣搖尾祈憐的樣子,不由心生厭惡。淡淡地一揮手,道:“算了,不用客氣。記得拖遠一點兒再打斷他的手腳,我這人心軟,最聽不得慘叫聲。”
他的那後一句話,卻是對著那些走上前去,要將斯皮男爵拖開的阿爾摩哈德皇家侍衛們說的。
那些人互相看了看,又舉頭看到岡多雷斯回了一個肯定的眼神,這才答應了一聲,然後將那位男爵帶了開去。
學院的糾查隊員見到大事化小,全都鬆了口氣。然後向圍觀的眾人高聲叫道:“好了。沒事了。大家都散了。都散了吧。走的最後的幾個人,可要留下,幫我們把死馬的屍體清理乾淨。”
圍觀的眾人看到沒有熱鬧可看,頓時齊齊地哀嘆了一聲,再聽到糾查隊員們的威脅,轟然一聲,像是雪山崩塌一樣,全都夾著尾巴,飛快地逃走了。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洛林看著那兩名阿爾摩哈德的皇家侍衛將斯皮男爵遠遠地拖了開去。他回過頭來,看向了希爾梅莉婭,道:“神眷之女,你看我這樣做還行嗎?”
希爾梅莉婭沒想到洛林會出來求情,不由驚訝地看了他兩眼,眼睛裡隱隱帶有一種奇怪的神色。
洛林看著她手掌中滲出的血跡,知道她剛剛太過激動,指甲掐破了掌心。
他不由輕輕一嘆,然後走了過去,掏出了自己的手帕,一撕兩半,將她緊握的手掌開啟,然後仔細地將她手掌上的傷口裹好。
希爾梅莉婭也不阻攔,只是默默地低下頭去,任由他替自己包紮傷口。
凱瑟琳見此,頓時打翻了醋罈子,在旁邊呵呵呵的冷笑了起來。
希爾梅莉婭聽到了她那含意不祥的笑聲,頓時全身一顫,閃電般地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