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孩子的母親呢?”
“在他剛出生的時候就去世了,她叫肖鳳琪,是s市姜氏集團董事的外甥女。”他頓一頓,抬手捂住一側眼睛,“跟你說這些幹什麼呢,都是過去的事了。”
對於兩個只限於面熟交集並不深的人,也許連朋友都算不上,提及自己的家庭和婚姻狀況似乎說不通。但是許舒並沒有想那麼多,本身就對杜竣有好感,再加上他此刻的真情流露,讓她心軟到了極點。
杜竣有些等不及了,他迫切需要找一個點來聯絡他與許舒。據他這些年的調查所知,肖鳳琪並不是什麼姜氏集團董事的外甥女,而是許舒繼兄的地下情人,在生下孩子又消失的這些年,也一直都是。
她果然是知情的,聽到肖鳳琪這個名字時,眼裡閃現一絲厭惡,而再度對上杜竣,眼睛裡又多了幾分愧疚和同情。
“怎麼了?”
她連忙打住心裡那些不快的想法,搖搖頭,眸光一片清明。
“對了,棠棠,他幼兒園老師說不要總是給孩子玩打打殺殺的遊戲,容易導致暴力傾向,我想帶他再換一樣。”
許舒眼裡溫軟,輕笑著引路:“接觸毛絨動物吧,可以模擬騎馬。”
“好。”
這一段小插曲讓許舒預感不久的將來會爆發一件很嚴重很可怕的事情,因為在國外留學,一年前肖鳳琪被杜家送入牢獄的事情她並不知曉,可是最近她從繼父和繼兄嘴裡反覆聽到這樣一句話:“杜家的死期就要到了。”
就在今天她知道了杜竣的身份,她腦子裡一片混亂,這個名字太熟悉了,不僅僅是因為肖鳳琪因為姜家的關係,更多的是這些年在國外一直積壓在心裡的微妙感情,以至於她本該偏向於姜家的立場在不斷動搖。
自從母親去世,她和姜家人的情分越來越淡了,本來沒什麼血緣關係,維繫起來更是如履薄冰。可到底他們養了自己幾年,給了她一個容身之所,論恩情,總也斬不斷。
跟棠棠玩鬧時許舒時常注意到杜竣的臉色,看到孩子歡笑,他嘴角的笑容也在加深,眼角有輕微的細紋,隨著每一笑露出時光歲月的破綻,以及觸動人心的脈脈溫情。
不妨小眉興沖沖找上樓,拉著許舒說話時眼睛時不時往杜竣身上躥,弄得她不禁面上泛紅。
“什麼事呀?”
“男朋友回來了,明天中午去竹西佳處吃飯,店裡麻煩你幫我照看。”
“竹西佳處啊,真是約會好地方。”許舒眉眼含笑地打趣閨密,“你去吧,店裡有我。”
杜竣在一旁聽兩人說話,手心摩擦著毛絨山羊的犄角,眉頭一蹙一展,眸子裡劃過一道深不可測的寒芒。
回家路上,棠棠明顯活躍了不少:“爸爸,我們以後還能再去那裡嗎?”孩子的心思非常敏銳,他能察覺到杜竣此時的心情不錯,提要求或許會被很快答應。
杜竣不覺一笑:“喜歡那裡?”
“嗯嗯!”
“飯好吃嗎?”
“好吃。”
“遊戲好玩嗎?”
“好玩。”
“那許舒阿姨對你怎麼樣?”
棠棠不覺迷茫了,這怎麼回答呢?“她以後還會跟我玩嗎?”
他握住方向盤的手指用力收緊,眼瞳微縮:“會,也許會到我們家裡。”
“太好啦!”棠棠只顧著自己高興,卻沒有琢磨到他爸爸剛才那話裡悠長的深意。
回家後杜竣把自己關到書房裡,用手指撥了兩下地球儀,藍色的球體在眼底拼命旋轉。
過了好一會,地球儀顫顫巍巍地穩住,他捏了捏眉心,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明天,你約姜總去竹西佳處談生意,具體要說什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