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人,比你見過的人還多。我是異類。”
他的聲音幽深,似乎是在故意嚇她。
湛露卻搖頭:
“我害怕郎君,不是因為這個。這一點,郎君分明是知道的……不是嗎?”
明夷君在她的耳畔喃喃細語:
“是啊……我知道。你是個奇妙的小東西,你總是讓我迷惑……這個奇怪的小腦袋瓜裡裝的都是些什麼呢?我總也弄不明白……”
他一邊這樣說著,一邊沿著她的耳朵貪婪地向下舔吻著她的脖頸。他帶著柔軟肉刺的舌頭非常溼潤,緩緩經過她的頸側,他的呼吸吹拂著她的肌膚,在此之下,湛露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異顫慄。
在一起居住的這麼多天裡,明夷君已經用各種方式舔吻過她無數次了,他把她當做糖果一樣吮吸,享受她的美妙滋味。開始的時候,湛露會覺得非常害羞,然而時間久了,當他再這麼做的時候,湛露只會感到悲哀。因為她明白,他並不是因為心中戀慕她才吻她的。她勾起的是他的食慾。
然而悲哀之餘,她又要感嘆。她不知道他除了食慾以外,是否還會有別的慾念,是否還會有別的感情。至少……他還對她有這麼一點食慾,不是嗎?
但這一次似乎有什麼不太一樣。
他曾故意用尖利的牙齒劃破她脆弱的肌膚,用他帶刺的舌頭品嚐她鮮甜的血液。他也小心翼翼,免得嚇壞了她,然而那是因為他害怕一旦把她嚇死,他就將失去鮮活甜美的肉食。一直以來,他其實並不溫柔。在他抱著她的時候,有時候她忘記了自己是人類,她覺得她就是一盤菜,是他未來的美餐。
然而這一次的感覺彷彿和從前有些不同。他那麼小心,他的唇舌那麼溼潤,他待她彷彿珍寶。
“自從你飲過我的血,你的身上全是我的味道。”他有些幽怨地這樣說著,“我簡直要嘗不到你本身的味道了。”
湛露輕輕吸了吸鼻子,在她看來,她的味道與從前並沒有什麼不同。她輕聲問他:
“郎君不喜歡?”
剩下的半句沒有問出口,既然不高興,何必由著她咬呢?受傷流了血,又要埋怨她的味道變了。
他卻搖頭,滿面含著笑意:
“不,這樣很好。這樣誰見了你,便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哦,原來他那會兒不躲,是要藉此做標記的。
湛露應了一聲,低垂了頭。心裡一疊聲地數落自己:
清醒一點吧,這樣一個郎君,哪裡是她能覬覦得了的?她只消乖乖的,活上二十載,把自己養的肥肥白白,教他吃了,一生過完了,也就算完了,別想那些沒邊兒的事啦!
她正這麼想著,心裡幽怨著。沒留神明夷君吻上了她的面頰,在她耳邊含混不清地說著:
“等你及笄……”
她的心又跳了跳,面頰上飛起紅色,強作鎮定顫聲問他:
“等阿露及笄……郎君要做什麼?”
他的唇熱極了,沾在湛露面頰上,讓她覺得幾乎是滾燙的。
他一邊吻著她,一邊繼續說著:
“等阿露及笄,就成人了,就不再是幼獸了……可以嫁人了。”
湛露沒心思去糾正他那所謂“幼獸”的奇怪說法,只是輕輕問他:
“郎君要把我嫁給別人?”
明夷君看看她,她睜大了眼睛,臉色青白,樣子楚楚可憐。就算是不用讀心術,他也能明白她在想些什麼,不覺憐意大起,柔聲道:
“我怎麼捨得把小阿露嫁給別人?等阿露加了笄,就嫁了我罷。”
聽了這話,湛露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轉過身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他。她看見他淡淡笑著,姿態悠閒,彷彿只是說了一句玩笑話。她這才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