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有了改變。其他人對她的態度,亦有了改變。
黃芪問林崢怎麼不管蜀脂,男人其實是故意的,和蜀脂相處了那麼長時間,他知道姑娘有多少能力,更知道,要逼一逼,她才能成長起來。
在被逼迫著成長的日子裡,蜀脂自然有灰心喪氣,想要找人傾訴,找人發洩的時候。然而讓蜀脂自己都驚訝的是,她想到的人不是林崢,而是衛川。她和衛川之間有過的那段交淺言深的對話,讓她在想要傾訴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了他。
蜀脂想到了想到了自己和衛川的對話,想到那時候男人的表情,男人的臉。
落地臺燈在桌上投下一圈光亮,桌上的兩隻水杯閃閃發亮,對面握著杯子的手手指修長,凸出的指關節看上去格外的堅硬。男人的臉半隱在黑暗中,黑暗加深了他的臉部輪廓,描繪出的線條利落,眼角微揚,是養尊處優的細緻和不服輸的韌勁。
蜀脂遇到林崢,衛川遇到黃芪,出生在地下城的兩個小輩經歷相似——他們相似的,何止是經歷。
蜀脂的脾氣不好,咄咄逼人容易暴躁。當內心的暴躁與沮喪積壓到一定程度,當想要傾訴的慾望抑制不住時,蜀脂總是想到衛川。
那個天亮前的黎明,只點了一盞檯燈的房間中,男人反射的燈光的眼睛,深邃又平靜。姑娘在腦海深處的記憶中與那雙眼睛對視,心裡就慢慢靜了。
走下去吧,一切都會過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追求
車隊停了下來。
衛川從車窗望出去,皸裂的柏油馬路邊,夏日裡肥厚巨大的植物葉片連成一堵牆,完全阻隔了視線。
“這裡?”衛川問旁邊坐著的男人。
衛川的問話很有講究,不是“為什麼停在這裡”,不是“停在這裡幹什麼”,吐出兩個字配合上揚的語調,表達出詢問的意思,又能顯示出自己有了思考,讓自己看上去不像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衛川是第一次跟著黑市出任務,之前沒人給他備課,不明所以是當然的。但直白的問出來,別人就算嘴上不說,心裡也會看不起你,覺得你沒用而傻。黑市不是什麼好地方,哪有人會將心比心,設身處地的為新人著想。
對付苛刻上司,和刻薄前輩相處的一套方法,在黑市不友好的環境裡十分適用。
男人看了衛川一眼:“我們的王牌有發現了。”
開在第一輛的,是那隻喪屍駕駛的車。
“你們先等著。”
車載通訊中傳出一個嘶啞的聲音,那聲音就像是發聲系統有損傷的殘疾人在經過訓練後開口說出的話,雖然能分辨出在講什麼,但音調音量都十分奇怪,和正常人的說話聲有明顯的區別。
說話的是那隻喪屍,男人口中的王牌。
通訊中一陣亂響,衛川看見包裹得嚴實的喪屍下了車,一手拿著對講機,一手把車鑰匙塞進口袋。
這真的是喪屍嗎?
衛川不由的想。
更像是患了嚴重面板病的人類啊。
王牌讓等著,其他黑市成員都乖乖呆在車上沒動。衛川看著那隻喪屍撥開植物鑽進了那堵綠色的牆。
“那後面原來是什麼?”衛川問,“自然保護區?”
“算是吧,”男人回答,“是個生態公園,剛剛過來的時候不是看見了一片湖嘛,在湖岸邊建起來的。末世前的人喜歡這個。”
男人抽了抽鼻子:“味飄過來了,真臭。”
地上喪屍多,但也多到讓地上的空氣時時充斥的腐臭味的程度。因為極度落後的工業和大量的植物的存在,地上的空氣質量反而相當好。地下城的天氣擬真系統可以過濾空氣使其達到有利於人類身體健康的標準,但直到到了地上,衛川才知道什麼叫做“空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