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這樣認真傷心的哭,是他最受不了的,每每都要心疼得無以復加。
他對上一世時自己對汪藝儂眼淚的妥協仍然記憶猶新,多少次,他因為她的眼淚“割地賠款”、“繳械投降”,雖然如此,不論是那時候的他還是現在回憶往事的他,都不曾後悔,且甘之如飴。
所以,在一起的三年多時間裡,他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有些人命中註定就是生來吃定他的。
不,不是有些人,是那個人,the only one——汪藝儂。
宋慕懷還沒來得及感受汪藝儂終於承認了的喜悅,就被她的眼淚轉移了所有的注意力。
重生後,這已經是汪藝儂第二次哭了。竟然兩次都是他惹哭的,這個認知讓宋慕懷方寸大亂。上一次汪藝儂是被他嚇哭的,可是這一次,他真的手足無措了。
他雙手捧住她的臉,用兩個拇指替她擦拭眼淚,並輕聲哄著。
可是越哄,汪藝儂的眼淚反而越多,簡直可以用決堤來形容。但他這次無論如何都不會妥協的,好不容易逼出口的承認,他不允許她趁機收回去。
他將她從窗臺上抱回到沙發,安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把茶几上的抽紙拿到旁邊,抽了兩張捂在了她的鼻子上,輕嘆:“擤一下鼻涕。”
汪藝儂哭得也差不多了,伸手接過來之後,就聽話地擤了擤鼻涕。擤完之後,鼻尖和眼睛都紅紅的,淚眼朦朧的看著他。
她哭,除了因為宋慕懷為了逼她而使用的“強制手段”,主要還是因為她很無措。她堅守了3年的秘密和底線,在一瞬間不復存在了。
她不知道以後還能用什麼來支撐自己,她一點安全感都沒有了。
“渴不渴?要不要喝水補充一下水份?”宋慕懷默默取笑她的能哭,她是用水做的吧,瞧瞧剛剛那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狂往外掉。
汪藝儂聞言撇了撇嘴,半響,啞著嗓子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遠萬里、千里迢迢從英國飛來,一來就到學校裡將她“劫持”到這裡,用篤定的態度逼她說出心底的秘密,她知道宋慕懷一向強勢慣了,但她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宋慕懷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汪藝儂會對他這麼抗拒,他自問並沒有做過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為什麼她會這樣,他實在百思不得其解。
但不管怎樣,這個問題慢慢再解決吧,先解決眼下的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他低沉的嗓音中有著不容忽視的堅定,“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通常這種情況下,就是可以進入戀愛階段了。”
汪藝儂一臉懵然,就這樣成為了宋慕懷的女朋友。
她不知道作為女朋友,應該做什麼。但在她一開始的彷徨之後,兩情相悅的喜悅漸漸佔據了她的情緒。
只是角色的突然轉變,讓她有些無所適從,直到宋慕懷對她說:“笨蛋,全世界大概只有你會以為每天照三餐給你打電話的男人是普通朋友。”
他滿懷寵溺的嘲笑過她之後,又換了一副深情又認真的神情說:“汪藝儂,我喜歡你很久了,你不知道嗎?”
久到都要追溯到上一世了。
他早就把她當成女朋友在對待,只是她遲鈍不知道,或者不想知道而已。
“那我們就還像之前那樣相處。”汪藝儂坐在迷你吧的高腳椅上,託著腮對前面正在幫她倒水的宋慕懷說道。
“不行。”宋慕懷不假思索地回道。
“為什麼不行?”不是挺好的嘛,按照他的說法,他們之前的聯絡就很密切啊,很多交往中的人也不一定比他們聯絡得更密切。
宋慕懷放下水杯,雙手伸開搭在吧檯上,才緩緩答道:“因為那樣還不夠,從現在開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