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師兄如此鐸定?”
“作為一個帝王,紀顥塵還是有他的過人之處的。若他連這一點點委屈都不能忍耐,那他根本坐不了今天的位置。成大事者,必須還要學會忍耐。”既然他設了局讓他們來跳,那麼怎麼可能在戲碼開始之前就自己先搞砸了?紀顥塵,這個在通往王位的道路上殺紅過眼的人,並不是莽夫。
“忍”字心上刀。
“師兄知道他想幹什麼?”城傲點頭。
“費盡心機把我們請來,不會僅僅只是想但書上所說的商定國界那麼簡單。西樓國地處荒漠,大陸的沃土多半在伏羲國土上,但西樓國還沒那個自信挑戰伏羲國,所以目光自然是投在實力與其相近的千日國身上。剛才伏羲國一直處身事外,但肖肆寥寥數語還是表明了態度,伏羲國無意打破現在表面上的和平局面。紀顥臣自然也是預料到了這點,所以若他真想名正言順出兵千日國,必定讓伏羲國和千日國先衝突起來。”齊嚴不急不緩往轎輦處走去。綠沙城的夜格外地晴朗,即使身在皇城,但滿天星子竟讓他有身處江山曠野的錯覺。在這裡竟是找到了這些日子難有的平靜,深深地吸一口氣,齊嚴唇角不自覺揚起一抹笑。
“所以才有兩日後的比武大賽?”經齊嚴一提點,城傲立刻會意。當他目光觸及到齊嚴的側臉時,愣生生地倒吸了一口氣。齊嚴一直存在於他的生命中,自懂事起齊嚴就不定時出現在他身邊,可他是否從未認真仔細地看過齊嚴?還是,此刻他看見的是另一個人的臉?
這些天,他腦中一直浮現那個在漫天黃沙中手舞銀槍的男子……
齊嚴淡淡地笑了起來,點頭。“整個計劃中紀顥臣只失算了一點,他一直以為玄王會來。”即使是他也以為玄王——那個神一樣的男人會來。“不過肖肆也是伏羲國重臣,齊嚴和肖肆,若是在三天後的比武中有一人傷或者亡呢?”齊嚴耐心地引導著城傲。
“不管傷或亡的人是誰,千日國和伏羲國之間必定產生衝突的種子。而且,身為各自國家的猛將,武將的自尊心絕對不允許自己輸掉比武,所以雙方自然不會輕易讓對方贏。輸贏若是出來,必定有一方不服氣,若是有傷亡,那不僅是直接的衝突,更讓西樓國在今後的爭霸中少了一個可怕的對手。”就著齊嚴鼓勵的目光,城傲大膽地猜測下去。
齊嚴微笑著點頭。“
城傲瞬間揚起了燦爛的笑容。“師兄,我猜對了?”
“對了。不過往後要能審時度勢之後對情勢做出判斷,不能只是猜了。考慮各國的狀況,每個人之間的利益衝突,要知道不論國與國之間還是人與人之間都只有永恆的利益,這是你判斷所有事情之前最基本的前提。師父教你的東西很多,足夠你享用一世。”齊嚴乘機提點。
“嗯!”城傲重重地點頭。
迎面走來幾位西樓國的高官,齊嚴微笑著看向來人,不動聲色色地終止了剛才的話題。
“齊相。”對方在齊嚴身前停下,抱拳示意。
“凌相。”齊嚴回以同禮。西樓國右丞凌日飛,再是一個少年得志的人物。
“上回與齊相匆匆一別,竟已五載有餘。”凌日飛無限感慨。
五年前他仍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而那時年僅十五歲的齊嚴已是千日國手掌大權的少年丞相。一個天之驕子,一個只知激揚文字的衝動儒生,本就是雲泥之別。只是乍見齊嚴那一眼便是改變了他的一生!他從未想過一個比他仍小了那麼多年歲的少年能如此玩弄權勢,他亦從未想過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少年唇邊會有那樣似輕看世人萬千的淡定笑容。從那次驚鴻一瞥之後,凌日飛收斂了鋒芒,學會了不動聲色,學會了等待機會。
他渴望站到與齊嚴相同的高度!
齊嚴淡笑不語。其實他根本不記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