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問,當下道:“師父超然世外,不羈俗常,自然難以與那些迂腐的眾神共處……”
天星尊者微笑道:“超然世外倒不見得,不羈俗常確是不錯!論輩分,我並不在天帝釋和至聖天尊之下,但所以甘為散仙,卻正是因為對諸般不通情理的規條厭惡!看眾神平日言語鑿鑿的尊聖樣子,可行事卻始終是暗暗之賤,更是不願與他們同流為伍!所以你並不必對為師心中有愧,因為若非天道墮落,你娶妻戀神之舉,第一個不肯容你的便是為師!但上樑傾斜,下樑何以端正?因此我才會一味維護你,卻非認同了你的所為,你要明白才好……!”
龍筱幽點頭道:“弟子平日行事多有狂悖,也非不為己甚,蒙師父多方維護,弟子感激不盡!以後弟子行事必當謹慎小心,決不會令恩師蒙羞……”
天星尊者緩緩接道:“在旁人眼中,五方尊者以我為首。但因我門下凋零,早已難復往日勝景!這一因諸弟子紛紛罹難,而且才俊難逢。二因正道傾斜,我大感灰心便熄了收徒之念。其實往日也非未遇到才能不能入眼的,只是各有利弊,無法權衡。而收你為徒,雖然確實因你聰慧無比,卻也還另有意思,你倒是不妨一猜……”
龍筱幽沉思道:“世上的事紛繁多端,非僅憑智慧便可成就。還應能順遂時氣,才可事半功倍!或許,弟子看起來似乎對一切漠不關心的性格正合了師父心意……”
“呵呵!對一切漠不關心?可你實際上什麼都沒放過……”點頭笑笑,天星尊者接著道:“不錯!論才智你確實不做第二人想,但為行事也非不可替代。但我所以收你為徒,一因你適合受我衣缽,二也的確是因為你特別的性格!過往許多歲月中我常常想正邪之戰雙方的形勢,論力量雙方恐難分高下,論才俊正道恐怕就有所不及了!魔軍每次攻來,必需經過千劫萬難,道的時候可以說已經是精力耗盡。但他們始終仍能與我正道不分勝負,又是為什麼?一來,正道淪落,才俊漸少。二來眾神強橫,權能嚴守,對敵便失去了最重要的隨機應變之能。所以,每每當魔軍頹喪的時候,我正道只能是為了要請示策略而坐失良機……”
龍筱幽冷笑道:“眾神的霸道,已經是近乎無知,弟子是早已見識了!只是,他們想讓弟子甘心受他們驅使,無異一場春夢罷了……!”
天星尊者緩緩道:“其實,我收你為徒,便是因你這性情……”
“師父感情是因為我敢衝撞眾神,狂妄任性,才會收我為徒啊!”
天星尊者淡淡笑道:“其實,過往多次戰役之前,我常常以照世鏡觀察每次的新近弟子,也曾希望能收到個有作為的弟子!可是,這個人不僅要聰明決定,資質絕佳。更要有堅定的心志,和不羈的性情。那就可以在必要的時候敢作敢為,不能墨守陳規,為了凡俗的守舊規矩,而放棄眼前的機會。以往所見雖不乏才能,但不是過於迂腐,謹小慎微,便是狂妄暴躁,缺少智慧。而那向子軒,便是因其性格謙卑、虛偽,對眾神肯惟命是從而得到重視!這幾萬年來,隨著他名望漸長,性格卻也漸漸狂妄了起來。當年我同樣以照世鏡觀察了你們這些新近,開始見你一人我行我素,全不與旁人接觸,外表滿是特立獨行的氣態。後來我雖然發現你急智不俗,但卻恐怕你性情多薄,少有仁義,所以未敢便收你。不久,你在林中遇到一隻被獵夾所傷的小獸,馬上急切的救治,裹好了傷才放回。我才知道你心地仁善,並且極具細心,只是外冷內熱罷了……!”
龍筱幽笑笑道:“若不是師父說起,我還真恐怕再都想不起這事了……。其實那也不算什麼,弟子自幼喜愛小動物。家中也收養了許多被遺棄的寵物,這並不算什麼……”
天星尊者滿意笑道:“世間上往往就是小事才可見真性情,大事反而極多做作。現在你知道了為師的心思,是否也該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