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是解了我的大難題,我就同意了。隨後我們就準備簽約。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生病了,畢竟是80歲的人了,我的兒子對於機械完全不感興趣,他更喜歡金融,所以並不願意接班。」
「在磋商後,我們達成了我以廠房土地裝置入股,他們以技術和資金入股,他們佔據股權的51,由他們負責經營。」
「按理說,他們的產品不錯,我們的價格非常低廉,應該是大賣的。但是,從1980年開始,他們就一直在告訴我,我們廠裡的產品在啤酒國的認證沒有透過。」
「本來我們就是面向啤酒國市場的,薩瓦迪卡並沒有這麼大的需求量,這就等於生產就是虧損,第一年就賠掉了幾百萬,等著第二年的時候,那就是資不抵債。」
「我已經不良於行,是我兒子處理的,對方提出還想再試一試,不過如果我們退出的話,可以折算一部分給我們。我兒子急於脫身就同意了。也就是說,他們幾乎用三折的價錢買走了我的工廠。」
「如果僅僅是這樣,我不覺得他們有問題,但買賣協議透過的第二個月,他們就拿到了認證,當年就盈利了。」
「我這才感到不對勁,隨後我專門找人去啤酒國諮詢了一下,在前兩年他們的確提交過產品認證,但是資料都沒全過,他們是故意的,這是個騙局。」
「我一輩子做生意,臨了讓別人騙了,我是真氣不過,但因為身體原因,去年年底才委託了律師幫我起訴,現在還沒到開庭階段。我從吳大力廠長這邊聽到了南江省的這件事,感覺他們是得了好處,又想故技重施在夏國行騙,本來大家都說我錄個像就可以,但我認為,這事兒太惡劣,還是自己來說明清楚,更好一些。」
他還帶來了一系列的證據,譬如所有的合同票據,還有法院的傳單,張俊看到真是出了一頭冷汗,又讓人打電話到了那邊的大使館,確認了這個官司是真的,這才給南江省機械廳打了電話。
介於陳偉尚老爺子歲數太大了,不易於來回奔波,本來說在京城提供口供就可以了,但是陳偉尚卻說:「我多年沒回故土,如今已經黃土埋到了脖子,趁機看看家園,是多好的機會。再說,我也一直想當面斥責他們,怎可如此道德敗壞。我去見見他們。」
所以,才有了這次南江之行。
何熙看著過了省界碑,就跟陳偉尚的孫女陳婷婷說:「還有一個小時的車程。」
陳婷婷立刻從包裡翻出了藥:「爺爺,已經快到了,您先把藥吃了吧。」
這是害怕見了丹尼爾他們太激動,提前讓何熙提醒他吃藥。
陳偉尚這才收回貪戀的目光,跟何熙說:「看不夠啊!我是南江人,我走的時候才15歲,如今已經白髮蒼蒼,半個世紀過去了,我只有在夢裡才能看到家鄉奔流的大河,光禿禿的高大樹木,現在我終於看到了家鄉的樣子。」
他笑了:「真好。」
他接過何熙的藥,一口吃下才說:「哪裡都好,我走的時候,滿目瘡痍,人們餓的就是一把骨頭了,眼神都發直,只為了一口飯活著,可你看現在,本來我住在京城就覺得人人都積極向上,看書看報紙,學外語,我以為是京城才這樣。
可你看看何熙,這一路我們經過了城市,經過了鄉村,我看到的所有的面孔都是精神頭十足。雖然沒有跟他們說話,但我知道,他們工作的想幹得更好,他們種地想糧食豐產,做小生意的再想多賣點錢,都是奔著好日子去的。真好啊。」
陳偉尚說著說著,忍不住眼淚就流下來了。
陳婷婷忍不住說:「爺爺,您怎麼還哭了,發展的好您還不高興嗎?」
顯然這位從港城出生,外國長大的女孩是不懂這個的,何熙就說:「跟我們東北汽車廠合資的託卡集團,第一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