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卿這麼晚來只是想和朕喝酒?”打趣的說著,段司逸沒有動,只是看著雲雪顏慢慢朝著自己而來。
“皇上吉祥。”輕輕叩首,雲雪顏隔著面紗的臉在燈光下恍恍惚惚。
“來求情?”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段司逸抿著雙唇一笑,“他可是要弒君,你這次來有多大把握?”
“皇上多疑了,臣這次來只是斗膽和皇上飲一次酒。”欠步上前,雲雪顏將端盤放在桌子上,然後斟了兩杯酒。
她不擅長喝酒,所以帶來的是果酒。
“果酒?”端起精緻的酒杯,段司逸細細摩挲,沉沉輕笑,“酒是有了,那歌舞呢?要不然顏卿為朕舞上一曲?那晚盛宴上顏卿的《清水吟》朕至今還記得。”
剛欲拿起酒杯的手一抖,酒瞬間灑出來半杯,澄澈的眼眸怔愣的看著段司逸,雲雪顏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笑。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她的身份,原來……那麼多事情都是段司逸故意讓她去做的,就像是南方災銀私吞案一樣。
他故意讓她去,因為他知道她的身份,知道鳳夕樓和段南煜都會幫助她。
他知道她是雲雪顏,所以朝堂之上他批准了她,他是精明的君王,她一個小小的女子怎麼能夠騙的過他?!
否則先皇的那麼多皇子為什麼偏偏選中他來做這皇上?
雲雪顏就是絕顏,絕顏就是雲雪顏,原來一直都沒有變,而她,一直都被段司逸玩弄於鼓掌之間。
她笑,笑無可笑,到頭來的贏者不是別人,正是段司逸!
“原來皇上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那為什麼不拆穿?是想看我的笑話?”抬手將半杯果酒灌下肚子。
她只覺得這酒太烈,從喉嚨裡蔓延到胸口再到胃裡一陣火辣。
“朕認命你是有私心的,因為朕知道你是雲雪顏,沒想到掉下懸崖半年之後你還可以活著,但你必須要了結你和南煜以及夕樓之間的感情。”段司逸將目光遞到雲雪顏身上,“他們都是朕的兄弟。”
“雪顏明白了,他們兩人……雪顏都已經配不起了,王爺也好,丞相也好,他們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不是麼?所以雪顏懇請皇上放雪顏走,永遠離開!”淡淡的笑,他們都有了自己的生活,她沒了插足之地。
段司逸沉默,沒有說什麼,只是久久凝視眼前的人,“決定了?”
“嗯,”重重點頭,伸手將兩杯酒滿上,“皇上,雪顏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皇上能夠成全!”
“說到點子上了?是想朕放了風亦寒?”
“嗯,雪顏只有這一個請求,雪顏願意和他一起離開,雖然弒君的罪名不可恕,但比較當年是皇上的錯!”她聽說了風亦寒的過去,知道了一切。
原來,最苦的那個人是他,她也終於知道風亦寒的噩夢是什麼了,雪……對於他來說的確不招喜。
“雲雪顏!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還敢指責朕!”段司逸突然大怒,漆黑的眸子緊緊凝視雲雪顏,冰冷的寒光迸裂出來,讓雲雪顏一驚。
“皇上!”猛地跪了下去,雲雪顏俯首叩頭,聲音卻是不卑不亢,“他不該受到懲罰!即便他有罪,但王法不外乎人情!何況當年確實是先皇以及您和王爺錯了!”
大殿裡突然寂靜了下來,空蕩蕩的殿堂裡只餘下雲雪顏的幾句殘音,燭光晃動了幾下又歸於原地。
突然,大殿裡響起一道張揚的笑聲,讓雲雪顏一愣,抬頭看著聲音發出的地方,段司逸正仰頭大笑。
這下雲雪顏懵了,他不是該生氣麼?或者懲罰她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但他沒有!
“朕,其實根本就沒有想要殺了他,否則,夕樓現在也不必禁足在府中,朕需要找到別的證據來將他徹底釋放!但不能拿風亦寒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