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那純白的衣襬上咬出兩個洞來。
奚月泠無奈一笑,復又想將它抱起,“灋,好啦,知道你活得久,老古董。”見那鋒利的牙齒毫無鬆開的意思,她忙轉移話題,“灋,你這般急切,難道是前面發生了什麼案子了?”
“我聞到了很濃郁的血腥味。”灋終於出聲,懦懦的聲音帶著一絲迷離,好似心有疑惑的樣子。
一路不停地往前走去,越走越偏,不知不覺竟到了冷宮門前。奚月泠站在那破敗的大門前,好奇地問,“灋,血腥味是來自這裡麼?”已經她許多日都不曾再來過這附近了,自從知道芷妃的死訊之後,她心中總有些失落。
“血腥味消失了……”灋也是一陣驚奇,它心中一動,便從奚月泠懷裡跳下來,趴在地上四處嗅了嗅。一直從冷宮門前嗅到藏書閣一帶,原本異常濃郁的血腥味不知被何物掩去了,竟然消失了。靈識在周邊搜尋了一遍,“血腥味好像是從藏書閣裡傳來的。”
藏書閣,又是藏書閣……怎麼又跟這裡扯上關係!奚月泠跟在雪球身後進了藏書閣,這裡依舊是一片寂靜,連一點人聲也沒有。
“在東面,那裡有血腥味……”灋的話音剛落,雪白的身子便急著撒腿往前跑去,一眨眼便不見了身影。
奚月泠隨即跟了上去,走進東面的院子,連她也聞到了那淡淡的血腥味一直從院子後面傳過來,難道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縈繞在她心頭,她身子一震,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嗚嗚……”雪球特有的叫聲憑空響起,一下一下地,讓人心中不安。
“殿下,你怎會來此?”一個身穿太監服的青年男子手提一隻斷頭的母雞站在奚月泠面前,他眼底滿是驚訝,竟忘了跪下行禮。
奚月泠詫異地看著他,又瞥了還趴在地上不斷嗅著什麼的雪球一眼,真是擺了好大一個烏龍。“你是何人,在這裡做什麼?”
“灑家乃是看管這藏書閣的太監……”年輕人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急忙跪下行禮,“小祥子參見淳寧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來回話吧。”奚月泠面帶懷疑地看著他,看管藏書閣之人,以前她來這,怎麼從未見過這人,“你看管這藏書閣有多久了?”
小祥子邊起身邊將手中的母雞往後一塞,生怕這血腥味衝著了眼前的小公主,要是那千金之軀有什麼不適他可擔待不起。“回稟殿下,灑家在這裡看管已經有三載了。”
“三載,那前陣子怎麼不見你的人影?”若是真在此處看管,怎可能前幾次來都沒有見到呢。
“殿下說的是藏書閣起火那陣子麼?”小祥子即使站著回話也刻意弓著身子,作出一副卑微的姿態,“那時候御膳房太忙,總管太監見這藏書閣也沒什麼好看管的,就調了灑家過去幫忙。灑家都是日間在御膳房幫忙,夜裡才回來這裡打掃。不過自從出了起火那大事之後,御膳房也不敢輕易調灑家過去了,所以就一直待在這裡。”
他這番解釋倒也合情合理,量他也不敢胡亂說話,奚月泠便信了,只是又看了一眼他故意掩在身後的母雞,問,“那你這是做什麼呢?”
“這……”小祥子一陣猶豫,“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請殿下贖罪,灑家……灑家……”
“你照實說,我不怪罪你便是。”奚月泠見他滿臉無措,又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出言寬慰。
小祥子見她說話輕聲細語的,也不像一般主子那樣兇,就實話實說,“最近御膳房都忙著安排陛下壽辰的膳食,灑家趁他們不注意就偷了只雞來。本想這藏書閣裡一向沒人來,又只有灑家一人,就打算自己將這雞宰了吃。”
雪球一直圍著那母雞打轉,奚月泠無法只好走上前將它抱起,又對著小祥子說,“好了,你起來吧,不用一直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