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鏡而泣。
他只是想讓大家知道……他是一個有思想的人……
而這一天,就在成治七年的春天,幸福的來臨了——
“請問……神醫前輩在嗎?”屋外突然傳來生人的聲音。
又是一些慕名而來的求醫者?
嘖……都搬到這裡了,瘟疫也擋不住麼。
花應然放下手中的白玉藥杵,悠然轉頭……
祁見鈺在前,首當其衝。
當眼前這個青衣玉帶的青年轉過頭來時,霎時給人以花照玉堂人的絢麗感。雖然所立之處只是簡陋的樹屋,卻頓時蓬蓽亦生光。
不過,濟王殿下的目光只在這美青年身上略一停留便重新回到萬翼身上。
旁人自然遠比不上萬郎。=v=
可那美青年就沒他淡定了,只見他漫不經心的目光略過萬翼後,突然挪不動了。
那雙眼無比火熱的黏在萬翼身上,引得濟王殿下開始手癢癢。
‘鐺’地一聲,不知是什麼被打翻。
那美青年突然三步並兩步的撲過來,哀怨又深情無限地看向萬翼,“敢問尊姓大名?兄臺!你就是我這數十年來苦苦等待的人吶!”
萬翼:“……”
濟王殿下:= =#
“我們是不是找錯地了……”萬翼用力拽回被牢牢抱緊的衣袖,攔住要大開殺戒的濟王,“要不,再重找一次?”
第十二章
事實證明,想象就是用來幻滅的。
再三確認是本尊無疑後,兩人將白衣聖手的光輝形象丟到爪窪島,一前一後夾著神醫下山了。
“公子,看你面色無華,唇乾舌紅,可否讓在下為你把一把脈?”
出乎二人的意料,這位花神醫竟然毫不猶豫就點頭答應出山,全無隱居高人之操守風範,甚至還將置於後山的奢華馬車主動奉上,毫不矜持地一路繞著萬翼團團轉。
萬翼負手而立,噙著笑道,“閣下不是神醫嗎?若真是神醫,醫術‘望聞問切’中,望字當屬先,何以需要最末的手切?”
花神醫搖搖手指,“雖然公子的面相屬風邪外襲,肺氣失宣,但誰知是否體內還存有其他……”
“等等,”濟王殿下突然出言打斷,“風邪外襲,肺氣失宣……你是說,萬翼只是風寒?”
花神醫點頭,“自是如此,難道你們以為是疫病?雖然初期症狀相似,但疫病的發病速度極為迅猛,數個時辰內身上便會浮出血斑,一日便足以斃命……”
濟王殿下直接選擇性無視他接下去的病理經,對於他而言,最重要的訊息莫過於此。
“萬翼,萬翼……”懸了整整三個日夜的心驀然放下,他拉住萬翼,快步退到馬車後方,扳住他的肩,呼吸微促,低下頭,雙眼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可張口閉口了幾次,卻是除了不斷喚他的名,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萬翼心底悄然喟嘆一聲,“殿下……萬翼明白。”到如今,又怎會不明他的心意?
“……本王真是……太高興了。”一直到最後,濟王殿下也只憋出這短短一句。說完,他便迅速轉身,到前方牽馬而行。
話短,卻情長。
萬翼凝眉看著他的背影,垂眸側過頭去。
萬翼乃帶病之身,花神醫據說是文弱男子?於是只好由既不柔弱又健康無比的濟王殿下客串馬伕,驅車西行。
越往中心地帶,卻是詭異的,官道上聚集的流民竟漸漸多了起來。
面黃肌瘦的人群在馬車經過時,紛紛抬起發紅的眼,不約而同的緊盯著他們,以一種無聲卻貪婪的姿態,麻木的聚焦。
花應然撩開車簾,輕“咦”了一聲。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