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事便由兵部尚書接手,詳細擬定具體措施,頒佈下去。而濟王殿下的捷報,也在這個諸事待興的秋天傳來。
。
忙裡偷閒倚窗而坐的首輔大人緩緩拆開信,自濟王殿下走後,每隔十日皆能收到一封來自於他的熱情洋溢的情信,當然,信中也不總是纏綿悱惻地訴說情意,有時也會附上軍中一些趣聞和攻敵戰事。
不論閱國事擬奏摺到多晚,萬翼總會在睡前開啟這些信,細細咀嚼著這些如火般真摯的情話,含笑入夢。
與濟王如此頻繁的通訊自然也瞞不過祁見鋮的耳目。
新任貼身伺候皇帝的太監何公公將探子進上的紙條呈給睿帝已經快一個時辰了,但睿帝始終沒有發令,他只是目光幽深地看著那兩行短短的字,半晌,捏起那張紙條舉到燭火前,點燃……
。
成治十四年冬,徹底攻陷突厥的濟王連同他的數萬黑甲兵駐紮在草原,不回朝了。
將野心勃勃的突厥王父子的頭顱祭旗後,終於報仇雪恨的祁見鈺心中卻沒有多少嗜血快意,只有了卻一樁心事的疲憊與放鬆……
萬翼在臘月二十八這日下朝後,同時迎來了濟王和濟王殿下的情書,進府後遠遠望見庭院中那人高大的身影,她連朝服都來不及換下,驚喜萬分地迎上前,“我以為鈺郎今年不回來了……”
久別重逢,祁見鈺也顧不上還在庭院裡,他三步並兩步狠狠將她抱起,只覺得這些日子漫長的思念有了終點,“這個月為何不給我回信?”害他諸事未清便日夜兼程地趕回來。
原本守在庭院的言仲在他們相擁的瞬間便領著下人們自覺退下,將空間留給公子。
萬翼捧著祁見鈺鬍子拉碴的臉,親暱地蹭了蹭他高挺的鼻子,輕佻惡劣地道,“因為我就想要鈺郎牽掛我,放不下心。”
濟王殿下深覺必須要好好懲罰這個鐵石心腸的傢伙,“孤真真要死在你手裡……”
他舒臂輕鬆地將她攔腰抱起,走向寢屋……
久別重逢,急躁而生澀的濟王殿下在床笫間終於首次佔據主導權,正是:鳳屏鴛枕宿金鋪,蘭麝細香聞喘息,綺羅纖縷見肌膚,此時還恨薄情無。
。
成治十五年的正月,向來長袖善舞的萬首輔破天荒第一次未出現在眾人眼前,只遣人向朝臣們寄去一張張飛貼代替登門拜年。而萬府大門上貼著一個紅紙袋,上寫“接福”,萬郎謝絕客人登門拜訪,有心人只要寫一張飛貼投入紙袋即可。
這特立獨行的姿態一開始也引來不少非議,但在大周朝‘美既是正義’的風氣下,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自上而下風靡整個大周。
對這個看臉的世界絕望了……
將寫了一半的彈劾奏摺給撕了,迂直的清流派們舉著梳妝鏡仔細地補好粉後,也出門採買飛貼……你還別說,比往日送禮上門真省了不少銀兩。
。
相見時難別亦難。
祁見鈺在帝都停留了半個月後,終究要再度返回草原。
臨別之際,萬翼換上由十幅色澤淺淡不一的水緞製成的月華裙,頭戴紫金嵌翡翠滴珠花冠,靜靜地坐在梳妝鏡前長睫掩闔,任由侍女們為她精心描眉點絳唇,盛裝打扮後的她皎若太陽昇朝霞,灼若芙蕖出綠波,越發耀眼得令人不敢逼視。
“看著我,記住我的樣子。”萬翼素手將杯中酒喂入濟王口中,溫柔地,深情款款地道,“鈺郎此去不知何日相逢,草原兒女火辣多情,若是有一日被我發現你有二心的話,我就把你劈成兩半。”
祁見鈺,“……”
“記住了嗎?”
祁見鈺不由失笑,第一次感受到萬郎對他毫不掩飾的醋意,“既然有了萬郎,又有何人能入孤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