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用。
“……子……公子,萬公子……”
呼喚他的聲音極遠,又似乎極近,額上突然一涼,萬翼艱難的轉頭,發現身旁靜坐著熟悉的美青年,“……花神醫?”
花應然笑著點頭,便要彎身去扶他,“公子可終於醒了……”
萬翼在他的手觸上肩膀之前便往右一避,搖搖頭,“不必,萬翼可以自行起來。”
花應然收回手,臉上的笑容不變,只道,“本是小小年紀……公子,實在不必這般逞強。”
萬翼未接這個話題,只做答謝,“這一路多謝花神醫照拂。”
他心中警鈴大作,不知在他昏睡這段期間,花應然……可有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
從半開半閉的草簾子往外看去,馬車兩旁,皆是衣衫襤褸的流民,他們除了少部分持有從知州那收繳的精良武器外,大多數連一把趁手的刀劍都沒有,只零零散散的握著鋤頭或是木棒銅斧……再遠一些,就是被繩子串成一串的俘虜,他們身上的兵服破了大半,鼻青臉腫,蹣跚著被流民們驅趕著,跟上大隊。
兩日前的流民暴亂,萬翼與濟王夾在大批人群中突圍,卻走錯了方向,竟是跟反叛主力正面對上。
他心中本已不再信任濟王,雙方混戰一夜後,他趁亂尋隙甩脫濟王,徑直往後山奔逃,卻正正和躲在那的花應然撞上了。
花應然身為醫師,這支缺乏武器醫藥的流民大軍正急需這樣的醫師加入,因此跟上花應然定能保下安危。
果不其然,俘虜了他們的叛軍得知花應然的醫師身份後予以禮遇相待,是夜,此次的叛軍頭子,魏非,便召見他們二人。
萬翼仔細回想魏非的一言一行,直覺那次會面,似乎有什麼事情,在他的掌控之外發生過。
那魏非出乎意料的年輕,他的模樣並不出挑,身形健碩,一張端正而平凡的臉上,給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對有如寒潭的銳利雙眼。
萬翼有注意到,當那道銳利的目光掃到自己後,他面上似乎微微有些變化,但只是一閃而逝,他看不分明。此後魏非便當他是隱形人一般,徑自與花應然商談醫治受傷流民所需的藥材和時間,儼然欲將花應然發展成叛軍的隨行軍醫,甚至在他們離開後,魏非又遣來一個小童和丫頭照顧花應然的起居。
或許是一路奔波,亦或許是病體未愈,當萬翼回去後才剛一粘枕,立刻便昏睡過去,直到現在金烏西沉,方才醒來。
只是臨睡前,萬翼還是臨時歇在被流民佔領的叛軍耳房裡,可當他再睜開眼時,卻發現自己在行駛的馬車上,這怎不令他心生戒備?
——“差點忘了你已有一天未進食了,”花應然看向靠坐在角落的萬翼,道,“你且等等,我讓十郎給你熱粥。”
萬翼道了聲謝,而後不經意道,“車隊已行了多久?怎的今早上路時不喚醒我,真是有勞花神醫了。”
花應然道,“在下看公子面青唇白,病體支離,還是好生休養為佳,否則將來若不美了可怎麼辦?”
萬翼囧然了下,道,“……君子重德不重貌。”
花應然霎時飆淚了,他鄭重地按住萬翼的肩,嚴肅道,“假如公子不美,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萬翼額上瞬間黑線爆增,“……” ̄口 ̄||花應然道,“公子只需知道,在下能遇見你是命運的安排……我會用盡各種方法,最大限度的儲存並開發出公子的美貌……”
萬翼嘴角抽搐了下,“……多謝神醫費心。”
“這是應當,應當的。”
萬翼默……兩人一時再無話。未幾,一個布衣小童端來一碗熱粥,“神醫大人,你的粥好了,小心燙……”
花應然笑著接過托盤,摸摸小童的頭,再取過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