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就是——噎著了。
“你慢點,先喝口水。”
他倒了杯茶硬塞進她手裡,順道搶下她手中僅剩的那半隻雞。他深知若非如此,她決計不會喝的,只會以最快的速度將那隻雞塞進肚子裡,即使因此被噎死也在所不惜。
她喝完了那杯水,氣稍微順了點。死死地盯著他手裡那半隻雞,目光再度移到他臉上,好像他是她的仇人。
也不想想她吃的這隻雞是誰買的。
好吧!青燈承認,準確地說,這隻雞是用流火小姐的金子買的,等於流火小姐請她吃的,她不用感謝他。
這是不是要拜錯墳頭上錯香?
呸!他還沒死呢!
“坐下來,這隻雞就給你。”他揚揚手中的誘惑,逼她就範。
惹衣中招了——乖乖地坐在他的身旁。
“拿起碗筷,我把雞放在盤子裡,你要吃什麼直接用筷子夾到碗裡。”他可不想日後吃飯的時候,總見到她的爪子在飯桌上四處躥。他深知自己那兩根棍子絕比不上她十根手指頭來得快。
所以,最好現在就給她豎立規矩。
知道他有絕對的決定權,惹衣聰明地選擇順從,拿起碗筷,她用筷子連同手夾起剩下的那半隻雞放在她面前那隻小巧的碗裡,然後筷子與手指並用,三下五除二地解決了那隻殘存的燒雞。
瞧,她多聽他的話。
青燈在心中不斷地安慰自己:沒關係,慢慢來,她很快就會學會那些她應該掌握的規矩。
現在他們急需的是瞭解對方,主要是他得了解她,並讓她瞭解她將要面對的問題和要走的路。
然而他尚未開口,她的筷子連同手已伸進了他面前的五福罈子肉裡,大塊大塊又肥又甜又膩的肉從他眼前晃了晃便消失在她的口中,他不禁要讚一聲——速度真快!
“你餓了很久了?”他覺得這幾乎是肯定答案。
“我從來就沒吃飽過。”吃得半飽的她開始有工夫搭他的話。
這是個良好的開端,青燈打算從現在起同她好好聊聊,“你怎麼會淪落到花樓的?”
“忘記了,反正是被買進來的。”鴇母說他是第一個肯掏錢讓她陪的客人,為了能日日吃飽吃好,她自然得有問必答。
“你今年多大?”沒有正式上臺,應該還很年輕吧!想著想著青燈瞟了一眼她放在桌面上的手,又老又粗,看上去活像是五六十歲的老奶奶才會有的枯樹手。
像是注意到他的眼神,她趕緊縮了縮手,將它藏在袖子裡,生怕他因為她那雙未老先衰的手而嫌棄她。若他明晚再不翻她的牌,她便無法吃飽了。
“十二?十三?我記不大清楚了。”
青燈點點頭,相信她的說法。
自他追蹤的結果,這些年來她被東賣西賣,哪個主人會記得她的生辰,在尚未記事起就被人買來賣去的她又怎會知道自己的確切年紀。
他也不記得自己的確切年紀,於是步忍就把見到他的那一天起算做他的生辰。
如此看來,他們的境遇倒有幾分相似之處。
“今兒個十月初四,算做你的生辰好不好?”
他心血來潮的開口換來她的一怔,沒有人想過她的生辰,也沒有人會幫她慶祝生辰,這一頓算是她畢生吃得最好的一餐了。她想,或許今天就是她的生辰也說不定。要不然老天爺怎麼會如此厚待於她?幸福之情衝上心頭,她的嘴角不自覺地放鬆了。
惹衣乍現的笑容射入青燈的眼中,像拂曉的光芒美得令他心驚。他忽然想送給這個一無所有的小姑娘一點東西,“你有沒有什麼願望?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得到的?”
“我想早點出臺,成為紅牌姑娘。”
“啊?”他的嘴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