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指給我弗雷被槍擊的地方。等一下!多問一句,他住在哪裡?”
哈德利指指距離他們不遠的煙攤。
“就在那邊。離街口不遠,我告訴過你。我們會過去看一眼,雖然Somer已經去看過、而且說那裡沒什麼。現在我們接著往前走,去這條街大致中間的位置……”他繼續前進,闊步走出了約一碼的距離,“他們搜尋過人行道,最後查到這裡;也就是說,150英尺左右。後面的雪地上沒有標記,那段距離不短,大約也有150英尺。就在這裡。”
他站住,慢慢轉過身。
“就在半途。路中央。你看見這條街有多寬。走到這裡看看:距離兩邊的房子都還有30英尺。如果他是走在人行道上,我們還可以比較瘋狂地假設兇手跳進了哪扇窗戶或是地下室,把槍藏在電線杆或什麼東西下面,然後——”
“無稽之談!”
“不錯,無稽之談;但我們還能怎麼設想?”哈德利的口氣有些慍怒,同時大幅度揮舞著他的公文包。“就像你自己說的:這是一條街;它寬敞、簡單、不可能做假!我知道不可能有那些詭計,但到底發生了什麼?目擊者也什麼都沒看見;如果在這裡搞過什麼鬼,他們一定能看見。看這裡!就站在你現在站的地方、看你現在看的方向。”他又向遠處邁出幾步,檢查過街牌號後轉過身,隨即轉到右側的人行道上。“Blackwin和Short就是在這裡聽到慘叫的。你從街中心往這裡走。我就在你前面。現在我轉身——就這樣。現在我距離你多遠?”
蘭波站在遠處,看見費爾博士高大而孤獨的身影立在這一空洞的長方形的中心。
“更近了。這兩個傢伙。”博士說道,把帽子往後推了推,“不超過30英尺!哈德利,這比我想象得還瘋狂。他就在一片雪的沙漠中,而他們消失時人們就只到槍響——砰——砰……”
“一點不錯。下面是光線的問題。你扮演弗雷的角色。就在你右邊,稍往前一點,剛過18號門牌——看見那路燈了?再往後略退一點,還是在右邊,看見珠寶店的櫥窗了?很好。那裡有盞燈,不太亮,但還算盞燈,現在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兩個人,就站在我現在的位置,他們有沒有可能看不清弗雷周圍是否有人?”
他的語調升高了,街道上回蕩著嘲諷的迴音。被廢棄的報紙再次被寒風捕獲,趔趄了幾步便突然裂成了幾片。寒風穿過煙囪發出空洞的嘯聲,彷彿是穿過一個空曠的隧洞。費爾博士的黑斗篷拍打著他的身體,眼鏡上的絲帶也在風中狂舞著。
“珠寶店——”他重複道,眼睛放出光芒,“珠寶店!那裡的燈光……那裡有人嗎?”
“沒有。Withers已經想到並且檢查過了。那不過是展示用的燈光。櫥窗和門外都有鐵藝柵欄,就像現在一樣。沒人能進出那裡。再說了,那裡距離弗雷太遠。”
費爾博士俯下身,一絲不苟地檢查佈防嚴密的櫥窗。櫥窗內是天鵝絨託襯著的幾盤廉價戒指和手錶、一排燭臺,中央是一架大型圓頂德式座鐘,鐘面上有兩隻轉動的眼睛,正開始眨眼指示十一點的到來。費爾博士凝視著這對眼睛,它們彷彿正帶著無知的好奇打量著這個剛死過人的地方,這種眼神頗令人不快,也給Cagliostro街平添了一抹恐怖氣息。費爾博士趔趄著退回街中心。
“但是,”他固執地堅持道,彷彿是在進行辯論,“這是在街道右側,而弗雷是被來自左側的子彈擊中背部的。這一切的前提是我們假設——現在我們顯然只能假設——襲擊者來自左側、或者說那把會飛的手槍是從左邊冒出來的。我不知道!暫且假定兇手可以在雪地上行走而不留下任何腳印,也許我們至少可以確定他是從哪裡出來?”
“從這裡。”一個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