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講的那番話像是對葛裡莫的諷刺。他暗示的是葛裡莫嗎?兄弟,兄弟,兄弟!你看,是有三口棺材,而Fley只提到兩個兄弟。這看起來像是第三個。”
“我正在思考這些,那位明顯是斯拉夫人的杜莫太太走了進來。如果我可以確定葛裡莫來自特蘭西瓦尼亞,那麼我們要查出他的過去就會容易多了。但這事必須巧妙地做。注意到葛裡莫書桌上那個野牛的雕刻了嗎?它對你有什麼啟發?”
“它不能表示葛裡莫來自特蘭西瓦尼亞,我可以告訴你,”督察發牢騷地說道。“看起來更像是美國西部的東西——野牛,印第安人。等一下!這就是你為什麼問她葛裡莫有沒有去過美國?”
費爾博士愧疚地點了點頭。“看上去是個無關要緊的問題,她就回答了。你瞧,如果他是從美國的古董店裡買到的那個玩意——唔。哈德利,我去過匈牙利。是在我還年輕的時候去的。特蘭西瓦尼亞是當時歐洲唯一一個繁殖野牛的國家;對他們來說野牛就相當於我們的公牛一樣。匈牙利是一個充滿了各種宗教信仰的國家,而特蘭西瓦尼亞的人全部是唯一神教派信徒。我問過Ernestine夫人,她確認了這一點。接下來我就大膽設想了。如果葛裡莫只是無辜地和鹽礦聯絡在一起,那倒也沒關係。不過我提起了那個監獄——那是特蘭西瓦尼亞唯一一個懲罰犯人去鹽礦工作的監獄。我只說出了Siebenturmen——也可以被稱為‘七塔’——這個名字,甚至連它是所監獄都沒有提;而她卻被嚇得半死。現在你大概可以理解我對於七塔和那個已經不存在的國家的談論了吧。啊,看在上帝的份上,能不能有人遞給我一根火柴?”
“你已經有了,”哈德利說著,幾大步走過大廳,從喜氣洋洋的費爾博士手中接過一支菸,又自言自語道,“是的——就目前來講,看來還比較合理。你的監獄那一招真起了作用。但是你理論的整個基礎——這三個人是兄弟——完全是憑空猜測。實際上,我認為這是整個案件最薄弱的環節……”
“啊,我承認。但這又怎麼樣呢?”
“這正是至關緊要的一點啊。假如葛裡莫的意思並不是一個叫Horvath的人射殺了他,而是在從某一方面說他自己呢?那樣兇手就可能是任何人了。但如果確實有三兄弟,而那的確是他的意思,事情就簡單了。我們又可以相信皮爾 Fley到底還是射殺了他,要不然就是Fley的兄弟乾的。我們可以隨時逮捕Fley,至於他的兄弟——”
“你能肯定,”費爾博士沉思地說,“如果你見到他的兄弟就可以認出他來嗎?”
“你的意思是?”
“我在想葛裡莫。他的英語講得十分完美;作為法國人也很夠格。我毫不懷疑他曾經在巴黎學習過,那個叫杜莫的女人也一定曾在歌劇院做服裝。無論如何,他在Bloomsbury晃了將近三十年,看起來性格生硬但本質不壞,留著短鬍子,戴著方禮帽,剋制著暴躁的情緒,心平氣和地在公開場合作演講。從沒有人想過他會是壞人——但我覺得,他腦子裡一定有過老謀深算的邪惡念頭。從沒有人懷疑過他。他可以刮臉,養出嗜酒人特有的膚色,成為一個英國鄉紳,或者他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 那麼他的第三個兄弟怎麼樣呢?他可是引起了我的興趣。假使他就在我們中間,把自己偽裝起來了,沒有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呢?”
“有可能的,但是我們對於這個兄弟一點情況也沒有掌握啊。”
費爾博士異常專注地向上凝視著,費力地試圖點燃他的煙。
“我知道。這正是困擾著我的,哈德利。”他低沉地說了一句,使勁一吹,把火柴吹滅了。“我們從理論上講已經掌握了兩個兄弟,他們有著法語名字:查爾斯和皮爾。然後就是第三個人。為了講起來更清楚,我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