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時事造英雄,也能毀英雄,老申,你別老是抱怨好麼!”白衣人忽覺頷下假胡被震動了,漸有脫落的可能。於是趕忙利用喝酒的機會,用手貼緊一點,他的動作異常巧妙快速,是以紫面將軍根本就沒懷疑到面前的友人是假冒的。白衣人悠閒地夾了一塊肉餅,送進口中,細細咀嚼了一下,咽入肚裡,然後用淨白的布巾拭去唇邊油脂,微笑著說:“不得意的事情少去想它,避免招來無謂的愁慮,老申,你也是聰明人,還不看穿世間的冷暖不常,及時行樂?”
他高舉玉杯,大聲道:“來,我們乾杯吧!”說著,仰面便幹,紫面將軍忙也隨乾一杯。他道:“金兄素有海量之稱,喝酒不過十壇,絕不醉倒,咱們今天見面即是無上的快樂,來,咱們換杯為壇,不醉不休。”
白衣人不善飲酒,先前喝了兩杯,面上已現紅色,聞言不禁大吃一驚,暗叫道:“爹爹啊,你為何生下個不會飲酒的兒子。糟糕,看樣子,馬腳非露出來不可了。”且說他暗覺不妙,紫面將軍已差人搬來廿多個酒罈,他也許感到太高興了,也許真是人逢知己,乾杯還嫌少,一掌拂去壇蓋,道:“金兄,咱們也不用猜酒令了,大家都是知己,我喝一罈,你也須喝一罈,反過來說,你喝下一罈,我也絕不會托賴,來,莫讓這些存放了二十多年的酒傷心,我們痛快地暢飲吧!”
紫面將軍也是一條直性漢子,說喝就喝,雙手捧起酒罈,咕嘟咕嘟,直往口中倒。白衣人衡量了一下場面,這酒是非喝不可了,暗中把心腸一橫,捧起酒罈,也如紫面將軍一般,大口往肚裡送。
他也知道,存放越久的酒,其性越烈,待一罈飲下肚裡後,迎著視窗飄來的輕風,腦中已有昏濁濁的感覺。
大凡不善飲酒者,飲下少許的酒後,臉色必然發紅,但是飲下過量的酒,臉色由紅變青,此刻白衣人臉色青白,猝眼望去,還當是具有海量的人呢。
紫面將軍揚聲豪笑道:“金兄飲酒豪態,仍與從前一樣,臉不變,色不動,哈哈哈哈……”說著他重重拍了他肩膀一下,白衣人身體搖晃了一下,幾乎支援不住這股力量了。
若在平常,千斤大力,休想迫他腳步移動半寸,可是,酒後他已沒有這份能耐,幸而紫面將軍大意之下,沒有發現,否則馬腳當場便得露了出來。
他昏昏沉沉,極力把握一絲靈智,思忖著對付當前危急的計策。
紫面將軍揀了一根肥嫩的雞腳,大口咀嚼著,片刻從他口裡吐出許多雞骨頭。他又開啟兩罈陳年花雕的蓋子,道:“老金,二十年,我好不容易等到你來了,不管如何,你非要在我這裡住上個幾天,說一句不客氣的話,你若敢推諉不受,嘿,瞧在老朋友份上,非好好地與你打一場不可。”
白衣人道:“你這地方,環境不錯,不須你說,我已早有留意了。”
紫面將罕道:“夠意思,來,把這壇喝乾。”也不等對方說話,搶先捧起酒罈,往肚裡倒下。
白衣人喑嘆道:“想不到區區一小壇酒,也能使我屈服了!”在這種場面裡,不禁深刻地感到英雄無用武之地。
這時,紫面將軍已把一罈陳酒喝乾,抬目見白衣人猶豫不決的樣子問道:“金兄怎麼了,你是否有心事?”
白衣人搖頭道:“沒有,沒有!”情不得已,捧起酒罈,一飲而盡。這次,是他生平喝酒最多的一次,酒後的暢談,已被過於勉強的飲酒所打消了,在他眼前,大廳裡一切的陳設,彷彿都在旋轉。
不久,紫面將軍的人在不停地旋轉了,他不自覺地捧著頭,喃喃自語道:“爹爹,你留下的嗜好,實在……令我承受不住……啊……可恨的微翠,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我畢生恨你……”
紫面將軍聽不真切,猛然一掌抓去,口道:“金兄,你說什麼?”一股大力撞去,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