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擊潰了左翼。左翼一失,整個中軍都暴露在亂軍與鄭軍的衝擊之下。
亂軍失去了指揮和約束,為了逃命就像倒卷的潮水一般衝擊著史可法的中軍,如果任由這種情形蔓延下去,不用等到鄭軍發動攻擊,就得被這些亂軍打敗。到時候人家只需衝上來打掃戰場就是了。
很快,那個參將逃回了中軍向史可法覆命,不斷的呼喊聲已經緊張的變了調。
“部堂,部堂,不,不好了,鄭森偷襲我軍左翼,左翼副將被當場射死,左翼,左翼完蛋了……”
史可法怒不可遏,噹啷一聲抽出腰間的寶劍,掄圓砍了下去。只是那副將穿著厚實的鎧甲,又加上史可法人老力衰,所以並沒有手起刀落,人頭落地的效果。史可法的寶劍砍透了那參將的皮革護頸,又深入脖頸三寸有餘,眼看著脖頸腔子裡的血從切口處噴湧而出,那參將難以置信的望著史可法,雙手則捂著脖頸上的傷口,想叫卻叫不出來,任由身體內的力氣隨著噴湧而出的血液一點點的消失。
“妖言惑眾!論罪斬立決!左翼副將不曾被射殺,正在組織將士奮力反擊!”
史可法畢竟沒親手殺過人,這一次突然出手也是情急之下迫不得已。參將的呼號已經嚴重攪亂了中軍將士的軍心,所以必須斬掉此人,以防止中軍的軍心徹底垮掉。與此同時,史可法又揮起了帶血的寶劍,振臂一呼。
“將士們!鄭森小兒不自量力,反叛朝廷,人人得而誅之!普通士卒殺鄭軍一人者,老夫保舉他晉為把總,殺兩人千總……”
關鍵時刻,史可法也顧不上什麼官爵亂賞的問題,如果不以僅有的辦法激勵士氣,等待他們的將是全軍覆沒。
果不其然,史可法先殺參將又以官爵激賞的舉動取得了出人意料的效果,原本已經接近崩潰計程車氣竟然又重新振作起來。
“殺鄭賊!殺鄭賊!”
不知是誰率先喊了一嗓子,於是整個中軍都跟著憤怒的吼了起來,其聲勢大有震懾天地之感。
史可法很滿意麾下計程車氣勃發,又振臂一揮。
“殺賊!”
有了史可法的加入,殺賊呼喊之聲,很快就感染到了戰場上的每個角落。潰散的左翼官軍,在衝擊中軍軍陣之前,終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引流往兩側,這才不至於將中軍一舉擊垮。
此刻的史可法大感左右為難,進退不能。一方面,他的前軍已經攻入將樂縣城,那麼他們的中軍就絕對不能撤退,否則等待那些進城將士的下場將不言自明。而如果不撤,鄭軍數萬偷襲大軍,一旦悉數碾壓過來,他們一樣在劫難逃。
想到這裡史可法苦笑了一下,就算他此刻下令撤軍又能如何呢?可能這撤軍的命令一下,所謂的撤退在眨眼間就會變成毫無節制的潰逃,而他的所有人馬也將在潰逃中被對方斬殺殆盡。
更讓史可法精心的是,從順昌到將樂的這一代,僅有一條狹長的平整地帶,對於大軍的撤退或者潰逃也好將極為不利。而鄭森的人馬正好可以一路沿著這條狹長地帶,追擊殘兵。
忽然,只聽左翼方向也傳來了鄭軍震天的喊殺聲,史可法身邊的幾位參將聽了一陣,立刻臉色大變。原來對方竟然與之針鋒相對的陣陣呼喊著“生擒史可法!生擒史可法!”
史可法不明白鄭森因何忽然會調轉刀口衝官軍開刀。但是,他立刻就明白了,自己希望以鄭芝龍來牽制李信的策略已經徹底失敗,與其說是失敗,不如說是他從一開始就判斷錯了形勢。
到了此時此刻,他猛然間意識到,鄭芝龍和李信之間的關係似乎已經勢同水火,雙方是個非死即生的局面。也只有這種解釋,才能解釋鄭森的反常行為,此人甚至敢於冒著天下共討之的危險,與淮王合作,來誘殺自己,看來此人膽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