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出大事了!”
李達現在於軍中是李信的親信幕僚,又幫助他處理文書工作,所以牛金松也不避忌,直接讓其代為通讀。李達開始還笑呵呵的接過公文,但僅僅堵了兩行便驚的目瞪口呆。
“這,這怎麼可能?”牛金松得知張石頭大敗,其本人也隨同擲彈兵營不知所蹤,失去聯絡,這對其震撼無以復加。要知道擲彈兵營可是三衛軍中精銳中的精銳,人人都以加入三衛軍擲彈兵營為榮,可是,怎麼就能在福建,還是被淮王叛軍打的如此慘敗呢?
“在急遞中,饒州行轅也約略提及,張石頭所部在邵武一帶,恰逢陰雨連綿,將士多染痢疾,腹瀉不止,大敗或許與此有關。”
李達則較為冷靜,沉聲分析著可能導致兵敗的原因!
半晌之後,牛金松才恢復了正常,但仍舊是不斷的否定著。
“他們肯定是搞錯了,張軍門怎麼可能打敗仗?就算拉痢疾也不止於此,淮王叛軍手下那群烏合之眾算什麼東西……”
牛金松對痢疾的認識並不深刻,但李達原來在關外時則是見過的。
“將軍萬不可輕視了痢疾,俗話說好漢架不住三潑稀,只要一連三四日遷延不好,就算在龍精虎猛的精銳也被拉的半死不活了,更別提與敵死戰。”
而也就在此時,李信突然說話了。
“此次福建兵敗,鄭家一定也牽涉其中,只可惜俺們的情報滲透工作還未觸及福建,具體情況還不得而知。”
李信的話讓牛金松忽然記起,自己此來是向李信報捷的,但是比起張石頭在福建的大敗,這所謂的捷報,他已經完全看不上眼了。
而李信卻記起了他來時的興奮沖沖,轉而問道:“你興沖沖而來,可是平蕃艦隊再得勝績?”
牛金松不許蕭索的回答道:“嗯,又截了十幾船的貨,華萊士與何斌都說,這幾日的戰果已經足夠鄭芝龍發狂了。”
華萊士與何斌久在海上,熟知貿易情況,平蕃艦隊前前後後共截下了由鄭芝龍發往日本的貨船近百艘,粗略估計,商戶因此而受損失,合計白銀要有上百萬兩,一向負責海面安全貿易的鄭家,必然會引起西洋商人的不滿。
因為按照鄭家與西洋商人的密約,西洋商人只能與鄭芝龍一方交易,而不能直接與日本人交易,如果他們想要獲得日本的貨物與白銀,則只能透過鄭芝龍由中間轉手。
所以,只要這種情形繼續下去,鄭芝龍遲早會頂不住巨大的壓力,而貿然行動。
其實李信已經意識到,平蕃艦隊與鄭家水師必有一戰,那麼與其自己找上門去,不如讓對方主動來襲。不過,李信卻不希望鄭芝龍在準備萬全之後,在前來突襲。只要讓他在準備不足的前提下倉促發起進攻,平蕃艦隊的勝率才會升到最大。
但是,按照之前的計劃,以海戰殲滅鄭家水師,最終目的是為了將鄭家勢力在福建以及廣東趕盡殺絕。可眼下張石頭與史可法的大敗,則使這個計劃變的撲朔迷離,究竟這互為犄角的兩撥人馬,兵力合起來有近十萬人,他們又是如何落敗的呢?
這些都是縈繞在李信心頭的疑雲。
“發往福建布政使司的公文是否有回覆?”
李信突然問起了關於這件事,李達搖搖頭。
“毫無音訊!”
李信不相信,福建布政使司會甘於屈從鄭芝龍的勢力,而鐵板一塊。如果福建布政使司果然與之有嫌隙,那麼正好可以加以利用,但是現在看來,鄭芝龍在這方面下的功夫顯然要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否則不可能半個多月過去了,福建布政使司居然一丁點的訊息都沒有。
“大將軍,收縮平蕃艦隊的活動範圍吧,福建大敗後,鄭家水師肯定士氣大震,說不定現在隨時有可能北上突襲進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