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邱部堂是贊同出兵裡應外合了?”
“回閣老話,下官還認為,廣寧前屯衛就像一顆釘子一般,釘在建奴進攻山海關的必經之路上,只要廣寧前屯衛一日在洪部堂的掌握之中,山海關便有一日安寧……”
劉宇亮呵呵笑道:“邱部堂把老夫說糊塗了,你究竟是贊同出兵,還是贊同堅守?”
邱民仰沒想到劉宇亮如此窮追猛打,只好如實道:“下關魯鈍,還請閣老示下!”
祖大壽聽著兩個人你言我一語,突然插嘴道:“韃子此前潰退分明就是誘敵之計,眼下情形沒準又是韃子使計,來個圍城打援,閣老若趁機出兵萬一中了計,山海關便有危險了!”
劉宇亮點頭,似乎也贊同祖大壽的說法,“祖將軍說的不錯,可是洪部堂一心為國,山海關有五萬精銳,見死不救坐看惡戰,又豈是符合人情?”
劉宇亮做左右為難裝,抬頭看相邱民仰、祖大壽等人。突然間那職責祖大壽見死不救的參將跳了出來,單膝跪地聲淚俱下,請求劉宇亮。
“請閣老給標下一支人馬,標下願與韃子決一死戰,與洪部堂裡應外合!”
邱民仰突然從劉宇亮的眼中發現了一絲異樣的光芒,心裡咯噔一下子,難道劉閣老的心裡是贊同出兵的?果然,劉宇亮彎下腰來,雙手將那參將扶了起來。
“有將軍如此忠勇,韃子何愁不靖,流賊何愁不平?快快起來……”
那參將卻仍舊不肯起來,而是確認道:“閣老可是答應了標下的請求?”
劉宇亮笑著點頭:“老夫當然不會左看洪部堂一個人與韃子拼命,不過城外局勢複雜,敵情不明,將軍可先率五千人試探一番韃子的虛實,待探明敵情,再做周密部署,與韃子決戰,救出洪部堂於水火!”
……
就在山海關內還在因為是否出兵救援廣寧前屯衛扯皮的時候,洪承疇幾乎已經陷於絕地,兩萬大軍輪番守城,僅僅不到七天的功夫就已經死傷大半,足見清軍攻城之猛烈。
多爾袞顯然是下定決心在最短的時間內給攻克廣寧前屯衛城,當然,最吸引他的莫過於一直飄蕩在城牆敵樓上洪承疇的將旗,只要城破,洪承疇不論生死,對明庭都是極為致命的打擊。
多爾袞急於破城的原因洪承疇心知肚明,自己身為大明重臣,手握重權,一旦落入韃子手中意味著什麼,對大明的打擊將有多大。所以,他容不得有半分失敗的可能,但剛剛開始決定發誓與城池共存亡的決心卻已經被清軍的大舉攻擊一點一滴的磨光。
心憂如焚的洪承疇已經連續七天七夜沒有閤眼,部下們好說歹說才將他勸入城牆下的一處民房裡休息,入耳處城外的喊殺聲卻再一次勢大,他明白清軍又發起了新一波的攻擊。
與洪承疇憂心忡忡心境不同,一牆之隔的清軍之中,這次反擊戰的實際指揮者,多羅貝勒多爾袞卻氣定神閒的端坐在軍帳裡喝著戈什哈端上來的茶水,身邊的多鐸則面帶幾分不耐煩。
軍帳中,禮親王代善坐於主位,他對廣寧前屯衛這座小城堅守了七天也覺得不耐煩,按照他的預想有三天左右便可破城,誰知卻一直耽擱到現在。
“二哥莫急,本來廣寧前屯衛這座小城在我大慶鐵騎面前是撐不過三天的,不過有一點出乎意料,那就是四邊總督洪承疇居然留在了城中,這大大增強了他們的戰鬥意志。”
“那十四弟可有應對之策?”
代善關切的問道。
“漢人有句話說的好,禍兮福之所倚,洪承疇留在廣寧前屯衛城中,雖然增強了明軍的戰鬥意志,卻是一條罕見的大魚,如果能將他生擒活捉,此戰對明庭的打擊將遠遠超過預期!”
多鐸猛然一擊雙掌,“十四哥不早說,多鐸這